众女望着周知府愤然离去的背影,眼中皆是一片复杂。
红绸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琴弦,发出一声低微的叹息。
清香垂着眼睑,暗自抹泪。
清香和红绸是沧州人,这让她们想起了自己的故乡。
若她们故乡沧州的父母官,能如周知府这般,哪怕只有其一分真心,为民请命不惜和同僚撕破脸皮!
她们何至于家破人亡,流落至此,倚仗这烟花之地卖艺求生?
可就是这样一位难得的好官,齐公与秦公竟似儿戏般,将解决难题的希望推给一个半大孩子……这未免也太……
云青责默默收拢着棋子,方才的雅趣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无力感。
她比清香和红绸要幸运一些。是陕西人。
父亲早些年经商走遍大江南北,早就看出北方要乱,就带着全家来到了江陵。
只是路途不顺。在过境的时候,被山匪所劫!
为保证全家的安全,父亲是一边逃,一边散财,直至丢尽家财,这才带着众人逃到了湖广。
只是如今,家中父母已是老迈,也做不得重活。家中只有靠她为生。
总结来说。她们都是北方之乱最直接的受害者!
她们能够感同身受,那种被官府忽略,被他人欺压又不能反抗的境地!
几位姑娘看向齐、秦二老的眼神,不免染上了几分难以掩饰的幽怨与不解。
这等关乎一府民生的大事,岂能如此轻佻?
齐修远与秦中穆何等人物,自是立刻察觉到了几位姑娘眼神的变化。
二老相视一笑,非但不恼,反而齐齐将目光投向一旁正看书的方言。
秦公捻须,笑着指了指方言,对众女道:“怎么?你们也不信这小子能解此局?”
红绸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微微欠身,声音轻柔却带着疑虑。
“秦公,非是奴家不信方公子有此本事,只是…修筑城防要征召徭役,又要与各方衙门周旋,此中繁杂,绝非吟诗作对、琴棋书画可比。方公子年纪尚轻,恐……”
“恐经验不足,是吗?”齐公接过话头,哈哈一笑,“那老夫问你们,你们可知方记造纸坊?”
众女皆是一惊,方记造纸坊,她们当然听过。
如今方记造纸坊在江陵是名声鹊起,却从未深究其底细。
难道工坊,是方公子家的祖传产业?
方公子出手大方!很有可能!
眼见众女疑惑,两老微微一笑。然后由秦公说道。
“这方记造纸坊,可是这小子的产业!”
此话一出,众女的脸上皆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眼神!
方记造纸坊?是方公子的产业?不是他们家长辈的?
可是她们听闻,这造纸坊的东家。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啊?
每天坐着马车,端着茶叶在府城的各个商铺之间来回晃荡!这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眼见众女不信,方言只好放下书籍,淡淡的说道。
“那个老头,是我大爷爷。叫方承祖!造纸坊就是我们两人建立起来的。”
此话一出,不亚于深海炸弹。
方记造纸坊,还真是方公子的?
那他这么年轻,是怎么立起这么大的家业的?
看着众女眼中的惊讶,齐公眼中闪过得意之色。如同炫耀自家最出色的后辈。
“这小子啊,当初立业的第一桶金还是要从骗李家管事李东说起......”
他仿佛就是亲身经历一般,讲方言如何垄断青山雪赚取第一桶金,然后在用这钱如何忽悠方承祖入股开造纸坊。
最终靠着造纸坊发家的事情,娓娓道来。
众女听到方言这光辉事迹,纷纷陷入呆滞。
十三岁,就敢去敲李家的竹杠?
十三岁,为了达成目的,就敢去放谣言,让乞丐堵路李家管事?
......
这故事精彩纷呈,如同茶肆里从说书先生那里听到奇人异志一般。
“方公子!竟然有此等本事?”
“方公子居然如此胆大包天?”
......
故事到了最高潮,齐公对着众女伸出了手指比划说道。
“你们可知,现在这小子每月要赚多少银子?”
众女皆是茫然。
只是年轻一点的清香,在心里估算了一下,然后尝试的说道。
“几百两应该有的吧?”
这是她想象力的极限了。
她们家在沧州还没落败的时候,每月也就十两银子左右的进账。
她看着齐公那夸张的表情,把心里的数字翻了几十倍说了出来。
这样应该错不了了吧?
一听此话,秦公微微喝了一口茶水。口气之中带着一些嫉妒说道。
“他家工坊前些日子又扩大了两倍!这小子!现在月入最少两千两!这还是往少的算的!”
啪嗒!
红绸清香的古琴掉落在地,云青的棋罐也一时失手。
棋子洒落一地,古琴在地上瑟瑟发响!
“两千两!!!!一个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这爹科举太废,只好我先成阁老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这爹科举太废,只好我先成阁老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