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座柳府曾经办过喜事,”唐砚若有所思,“死者穿着华贵,腰佩柳字腰牌,或许是柳府的主人;而这块苏字玉佩,可能是他的妻子所有。”
他又在庭院里仔细搜查,终于在西厢房的床底下发现了一个暗格。暗格不大,里面藏着一个紫檀木盒子。唐砚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叠泛黄的书信和一本账本。
书信的内容大多是夫妻间的日常问候,写信人是“苏婉”,收信人是“柳仲谋”。从书信中可以看出,柳仲谋是一位商人,常年在外经商,苏婉则留在家中打理家事。两人感情深厚,书信中满是思念之情。
但最后一封信却字迹潦草,语气急促,上面写着:“仲谋,速归!家中来了不速之客,他们要找的东西不在我这里,我怕……”信写到这里就断了,后面的内容被人撕掉了。
账本上则记录着柳仲谋的经商往来,大多是和北方的商户交易丝绸、茶叶等货物。但在账本的最后几页,却记录着一笔笔巨额的支出,用途一栏写着“打点”二字,接收人一栏则是空白。
“看来柳仲谋的死,和他经商往来的人有关,”唐砚分析道,“他可能得罪了什么人,或者掌握了某些人的秘密,才被人灭口。而且凶手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找某样东西。”
“可死者的头颅不见了,”周平不解道,“凶手为什么要割掉死者的头颅?难道是为了掩盖死者的身份?”
“不像,”唐砚摇了摇头,“死者身上的腰牌和锦缎长袍都没有被拿走,如果想掩盖身份,这些东西应该会被销毁。我猜,凶手割掉头颅,可能是为了拿走死者身上的某样东西,或者是一种仪式性的杀戮。”
两人回到府衙,唐砚立刻让人去调查柳仲谋的经商往来,尤其是北方的商户。同时,他让人全城搜寻苏婉的下落,既然苏字玉佩出现在柳府,说明苏婉很可能也遭遇了不测,或者她知道些什么。
调查进展并不顺利。柳仲谋常年在外经商,行踪不定,和他有往来的北方商户众多,一时难以排查。而苏婉的下落更是毫无头绪,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就在案情陷入僵局时,唐砚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上没有署名,只写着一句话:“欲寻无头尸,须问寒山寺的住持。”
唐砚心中一动,立刻带着周平前往寒山寺。寒山寺的住持法明大师是一位年近七旬的老僧,面色红润,目光深邃。听闻唐砚的来意后,法明大师沉吟片刻,说道:“施主,三年前,柳施主确实曾在寒山寺住过一段时间。他为人和善,经常捐香火钱,只是眉宇间总带着一丝忧愁。”
“他有没有向大师提起过什么烦心事?或者提到过什么特别的人?”唐砚问道。
法明大师回忆道:“他曾说过,自己经商时得罪了一位权贵,对方一直想置他于死地。还说他手中有一件东西,是那位权贵的把柄,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至于那位权贵是谁,他却不肯明说。”
“那苏婉呢?大师认识苏婉吗?”唐砚又问。
法明大师点了点头:“苏施主是柳施主的妻子,两人感情极好。三年前的一个雨夜,柳施主突然带着苏施主来到寒山寺,说要让苏施主在寺中暂住一段时间,躲避灾祸。后来柳施主独自离开,再也没有回来过。苏施主在寺中住了半年,之后便不知去向了。”
“不知去向?”唐砚皱起眉头,“大师知道她去了哪里吗?”
“她离开前,曾给老衲留下一封信,”法明大师转身走进禅房,片刻后拿出一封密封的书信,“她说如果将来有人问起她的下落,就让老衲把这封信交给对方。”
唐砚接过书信,拆开一看,里面的字迹和之前在柳府发现的书信字迹一模一样,正是苏婉所写。信中写道:“唐推官亲启:若你看到这封信,说明仲谋已经遭遇不测。杀害仲谋的人,是吏部尚书王怀安。仲谋当年在北方经商时,无意中发现王怀安贪赃枉法、私通外敌的证据,便将证据藏了起来。王怀安一直想夺回证据,多次派人追杀我们。三年前,我们被迫分开,仲谋独自去寻找机会揭发王怀安,我则躲在寒山寺中。如今仲谋已死,我知道王怀安不会放过我,我会去找他报仇。若我也遭遇不幸,希望唐推官能替我们夫妻报仇,将王怀安的罪行公之于众。证据藏在寒山寺钟楼的匾额后面。”
唐砚看完书信,心中豁然开朗。原来死者正是柳仲谋,而杀害他的凶手,竟然是当朝吏部尚书王怀安。王怀安为了夺回证据,不惜痛下杀手,割掉柳仲谋的头颅,或许是为了防止有人认出他的身份,同时也是为了警告那些知道秘密的人。
“周捕头,立刻带人去寒山寺钟楼,取出证据!”唐砚下令道,“另外,派人密切监视王怀安在姑苏城的府邸,防止他狗急跳墙,连夜逃跑。”
周平领命而去,很快便从寒山寺钟楼的匾额后面找到了一个铁盒。铁盒里装着一叠账本和几封书信,正是王怀安贪赃枉法、私通外敌的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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