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摸鱼时光总是流逝匆匆，时间很快就到了和谭羽然约定好的日子。
期间，萝卜就赵坤的事情给过启明回复，是条语音消息，点开后传来对方略显疲惫的声音，大意是感谢他提供的线索，他们会按流程跟进调查，让他不必过于担心云云。
启明脑子里闪过萝卜那精神头十足的面孔。
原来这家伙也会累啊。
不过他也没有放在心上，简单回复之后就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这天，启明提前帮小雪做好了午饭，仔细叮嘱她，如果自己中午没有按时回来，她就自己用微波炉热饭吃——小雪很聪明，这段时间已经学会使用一些基本电器，比如微波炉、平板电脑和电视。
小雪认真地点头，让他放心，表示自己会乖乖等他回来。
启明这才出了门。
走出红旗小区那狭窄潮湿的小巷，来到路边打了辆车，很快便抵达了万事屋所在的那条热闹的小吃街。
昨晚刚下过雨，清晨的阳光穿透尚未散尽的薄雾，洒在湿漉漉的青石路面上，映出粼粼微光。
启明径直走向万事屋。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个时候，万事屋的门居然已经开了。
不过转念一想也合理，谭羽然应该已经到了，毕竟是要带他去官方机构，那边总不至于像万事屋这般随意懒散。
他脑海里再次闪过林岚和苍狗那专业干练的形象。
推开玻璃门走进万事屋，他脚步不由得一顿——那个前几次来都空着、干净整洁得与周围格格不入的工位上，此刻居然坐了人。
那是一位穿着简约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子。
她坐姿端正，气质温婉沉静，宛如从江南水墨画中走出，带着一股书卷气的知性美。
她正捧着一本厚厚的书，低头读得认真，长而密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周身都散发着一种温文尔雅的氛围——不是诗怀雅那种带引号温文尔雅，而是真正由内而外的娴静气质。
听见开门的动静，她抬起头，目光恰好与站在门口的启明相遇。
那是一双清澈而柔和的眼眸。
“早上好，”她开口，声音轻柔悦耳，带着恰到好处的礼貌，“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启明回过神来，连忙答道：“啊……你好，我叫启明，是前段时间刚入职的新人。”
他指了指靠近里面、堆着他少许杂物的那个工位，“我坐那边。”
女子闻言，脸上露出恍然和友善的微笑，轻轻点了点头：“哦，原来是你。”
她放下书，优雅地站起身，自我介绍道：
“我叫明素心，也是这里的成员。不介意的话，叫我素素就好。”
启明进了屋，先到谭羽然的里间办公室看了一眼，空无一人。
他嘴角控制不住地抽了抽。
谭羽然啊谭羽然，我刚刚居然会觉得你会提前过来……我真是太天真了。
无奈，他只能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看来今天门会提前开，是因为这位叫明素心的女子也有钥匙——至于那个应急方案……
他实在无法想象眼前这个宛如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温婉女子，会像谭羽然那样笨拙地翻窗而入。
明素心似乎并没有因为多了一个人而受到打扰，依旧安静地读着书。
启明也不好意思找她尬聊，便在自己座位上默默玩着手机。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偶尔响起的、轻柔的书页翻动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嚣张又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从门外传来：
“……你是不知道，昨晚最后那把，爷真的是血妈C！要不是爷力挽狂澜，那帮菜狗……”
话音到此，像是突然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猛地变成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咳咳……”
紧接着，那声音瞬间切换成了一个乖巧甜美、甚至带着点谄媚的调子：
“啊……那个……素、素素姐，你来啦……”
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微若蚊蚋。
明素心抬起头，望向门口，脸上依旧是那温柔和煦的笑容：“早上好，小雅。早上好，阿梓。”
正站在门口，仿佛被按了暂停键的诗怀雅和王梓，立刻像是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一样，身体微微绷直，有些拘谨地回应：
“早、早上好，素素姐。”
“早。”
然后两人以近乎潜行的姿态，迅速而安静地溜进屋内，乖巧地在自己位置上坐下，动作轻得仿佛怕惊扰到什么。
一旁的启明看得目瞪狗呆，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不是……哥们儿？什么情况？
这还是我认识的诗怀雅吗？
你们确定我们看到的明素心是同一个人吗？
坐在那里的，难道不是一个温柔知性、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而是一个……会吃人的洪荒凶兽？
注意到启明那副仿佛见了鬼的夸张表情，已经坐回位置上的诗怀雅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用气声低吼道：“看你妈……”
恰在此时，明素心那边又传来一声轻柔的纸页翻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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