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斗城,太子府。
书房内熏香依旧,气氛却与上次截然不同。张北辰与“雪清河”再次相对而坐,只是这次,少了几分试探,多了几分心照不宣的默契与潜在的交易意味。
“北辰公子此行龙兴城,似乎收获颇丰?” “雪清河”抿了一口清茶,目光平和,仿佛只是随口一问,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探究。象甲宗在龙兴城吃瘪的消息,自然瞒不过他这位“太子”。
张北辰微微一笑,并不意外对方的消息灵通:“托福,算是为唐门寻得了几个可靠的伙伴。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归途还遇到了些小麻烦,想必殿下也已听闻。”
他轻描淡写地将遭遇袭击和象甲宗上门挑衅的事情带过,既展示了唐门已非吴下阿蒙,也点明了与武魂殿附属势力的冲突。
“雪清河”放下茶杯,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声响:“北辰公子可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唐门初立便如此张扬,恐怕会引来不必要的关注。”
张北辰迎着他的目光,坦然道:“唐门所求,不过是一处安身立命之所,积蓄力量,以应对未来可能之变局。无意与任何势力为敌,但也绝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象甲宗之事,实乃被迫反击。”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意味深长:“况且,这大陆的局势,风云变幻,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尤其是……当某些潜在的‘朋友’,或许与我们有共同的‘烦恼’时。”
“雪清河”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他自然听懂了张北辰的弦外之音。共同的“烦恼”,指的自然是武魂殿内那些并非与他(她)一条心的势力,甚至是……那位高高在上的教皇。
“朋友……” “雪清河”轻轻咀嚼着这个词,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沉吟之色,“朋友之间,贵在坦诚与互利。却不知,唐门能给我这个‘朋友’,带来什么?”
张北辰知道,戏肉来了。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如同在分享什么机密:“唐门初立,根基尚浅,目前只求平稳发展。若殿下能在朝堂之上,对唐门与四大宗族的迁移整合之事,稍行方便,或对某些不必要的‘关注’加以斡旋……唐门愿投桃报李。”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雪清河”:“例如,唐门可承诺,在天斗帝国境内,除非被迫,绝不主动与隶属于殿下‘麾下’的势力冲突。甚至,在某些特定情况下,唐门可以成为殿下手中一把不为人知的‘刀’,替殿下清除一些……不便亲自出手的障碍。当然,前提是不危及唐门根本。”
他给出的条件极具诱惑力。一个不主动与“太子势力”为敌,甚至可能在暗处提供武力的唐门,对于正在巩固地位、清除异己的“雪清河”而言,价值巨大。而这付出的,仅仅是一些官面上的便利和对武魂殿激进派的些许拖延。
“雪清河”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他(她)需要时间消化武魂殿内部,也需要时间完全掌控天斗帝国。一个适度强大、且与武魂殿主流派系有矛盾的唐门,确实能牵制部分精力。
良久,他缓缓开口,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温和:“北辰公子快人快语。既然唐门有此诚意,本宫身为天斗太子,自然也希望境内能多一个安分守己、又能为国出力的宗门。迁移之事,本宫会吩咐下去,予以方便。至于其他……只要唐门遵守承诺,本宫亦可保证,至少在明面上,天斗官方不会为难唐门。”
他没有把话说死,但意思已经明确。一场基于相互利用的短暂“同盟”或者说“默契”,就在这茶香袅袅中初步达成。
张北辰心中一定,知道为唐门争取到宝贵发展时间的目的已经初步达到。他举起茶杯,以茶代酒:“那就……多谢殿下成全。”
“雪清河”也举起茶杯,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与此同时,天斗城那家幽静的茶楼雅间内,另一场关乎“未来”的谈话也接近了尾声。
独孤雁与火舞相对而坐,桌上的茶水已换过两巡。起初,火舞还对独孤雁的邀请抱有警惕,但随着话题深入,从魂师修炼到大陆局势,再到某些共同认识的人……气氛逐渐缓和。
独孤雁并未一上来就直奔主题,而是以姐妹闲聊的姿态,巧妙地引导着话题。她谈及张北辰的优秀与神秘,谈及他与唐三创建的唐门,谈及他们面临的挑战与未来的广阔前景,语气中充满了自豪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怨念”。
“……北辰他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不知道节制了。”独孤雁轻轻叹了口气,脸上适时地飞起一抹红霞,带着几分羞赧与无奈,“我和荣荣妹妹两个人,都有些……嗯,招架不住呢。”
火舞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待看到独孤雁那暧昧的神色和意有所指的话语,她那张娇艳的脸庞“唰”地一下变得通红,如同熟透的苹果。她性格再火爆,也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哪里听过如此直白(虽然隐晦)的虎狼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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