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总部的金属门刚刚在江墨白面前滑开一半就不动了,自从这东西被方染轰过一次后就算没好过。
江墨白叹了口气,刚准备挤进去,通讯器突然尖锐地响起。他皱眉点开,刑渊的声音弹出来,背景音里夹杂着痛苦的呻吟声。
“江执判!季寻墨又发作了!跟上礼拜五一样——”
江墨白转身就跑。
走廊的灯光在视野里拉成模糊的线。他躲开三个研究员,跃过两辆物资推车,在拐角处直接翻越栏杆跳到下一层。
医务部的自动门感应到他的身份徽章,却因为速度太快没能及时完全开启。江墨白侧身撞了进去,肩膀在门框上擦出一道血痕。他顾不上理会,目光直接锁定最里间的病房。
透过玻璃窗能看到里面乱成一团。六个病床上躺着其他学员,而最角落的那张床上,季寻墨蜷缩成虾米状,浑身发抖。刑渊正按着他的肩膀,两个护士手忙脚乱地准备注射器。
江墨白推门而入的瞬间,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出去。”他声音不大,但病房立刻安静下来。
刑渊张了张嘴:“但是——”
“都出去。”江墨白已经走到床边,“跟上礼拜一样。”
护士们犹豫地看向刑渊。这位总教官咬了咬牙,最终挥手示意所有人离开。
云岫临走前还想说什么,被刑渊一把拽了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江墨白坐到床边,伸手把蜷缩的少年捞进怀里。季寻墨浑身滚烫,额头上的青筋清晰可见,嘴唇因为紧咬而泛白。他的手指痉挛地抓着床单,指节发青。
“放松。”江墨白低声说,一只手按在季寻墨的后颈,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腰。
上周五发现这个方法纯属意外。当时季寻墨也是这样突然发作,所有止痛剂都无效,江墨白不得已按住他防止自伤,却意外发现接触能缓解症状。
季寻墨的呼吸仍然急促,但紧绷的肌肉稍稍松弛了一些。他在无意识中往江墨白怀里钻,额头抵在对方锁骨处,滚烫的呼吸喷在江墨白衣领敞开的皮肤上。
江墨白微微皱眉。上次没这么严重。
突然,季寻墨动了动,整张脸埋进他颈窝。少年滚烫的鼻息让江墨白颈侧的皮肤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他下意识想拉开距离,却发现季寻墨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攥着他的衣襟。
“凉......”季寻墨含糊地咕哝了一声,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江墨白这才想起自己的体温确实比常人低。
他稍稍调整姿势,让季寻墨能更舒服地贴着自己。这个举动似乎给了少年某种信号。季寻墨迷迷糊糊地蹭上来,像只寻找热源的小动物。
季寻墨觉得自己在冰窟里下沉。
从骨髓里渗出的疼痛像无数把小刀,慢条斯理地刮着他的骨头。他隐约听见有人在说话,但那些声音都被疼痛扭曲成了无意义的噪音。直到——
冰凉的手指贴上他的后颈。
像是一道闸门突然打开,滚烫的血液里被注入了一股清泉。季寻墨本能地朝凉意的源头蹭过去,撞进一个带着洋甘菊香气的怀抱。
好凉。
好舒服。
他无意识地用额头磨蹭着对方的锁骨,直到牙齿碰到一块微凸的骨头。咬下去的瞬间,他尝到铁锈味和某种熟悉的气息——像是雪后松林的味道。
他的鼻尖擦过江墨白的喉结,滚烫的嘴唇无意间蹭到锁骨,然后——
居然一口咬住了江墨白的锁骨。
鲜血顺着锁骨流下,染红了白色制服。江墨白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作为超人类,他们的痛觉上限很高,这种程度的疼痛还不如训练时的磁力反噬。
他反而更关注季寻墨的状态。少年的呼吸正逐渐平稳,痉挛的肌肉慢慢放松,咬着他的力度也在减轻。这跟上周末于小朵检查后说的“训练过度”明显不符。
江墨白沉默地注视着季寻墨的发旋,任由他咬着。血迹慢慢染红了白色衬衫,在布料上晕开一朵暗红的花。
门外隐约传来争执声。
“让我进去!”是于小伍的声音,“老季他——”
“安静。”刑渊压低声音呵斥,“江执判在处理。”
“可是——”
“没有可是。”
江墨白轻轻拍了拍季寻墨的后背。少年的牙齿稍稍松开一些,但依然叼着一小块皮肉不放,江墨白低头能看到他颤动的睫毛,上面还挂着冷汗。
“好些了?”他低声问。
季寻墨没有回应,但呼吸已经趋于平稳。江墨白小心地探查他的脉搏,发现紊乱的能量波动正在减弱。这是好事,说明体内的不知名排斥反应正在平息。
窗外的夕阳渐渐西沉,病房里的光线暗了下来。江墨白一动不动地坐着,衬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季寻墨终于完全松口,脑袋歪在他肩上沉沉睡去,唇边还沾着一点血迹。
江墨白轻轻把他放回床上,正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衣角被拽住了。季寻墨即使在睡梦中也没有松手,眉头微蹙,像是怕他离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洋甘菊也会流泪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洋甘菊也会流泪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