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五八年,腊月廿十。
北风卷着零星的雪沫,刮过前鼓苑胡同的青砖墙面。
何雨柱提着个半旧的帆布旅行袋,站在7号院的大门前。
近两个月的风尘仿佛被这熟悉的气息涤荡干净,他嘴角微不可察地牵动了一下,抬手叩响了门环。
“谁呀?”里面传来母亲吕氏温婉中带着警惕的声音。
“妈,是我。”何雨柱应道。
门闩迅速被拉开。
吕氏穿着一件藏青色的棉袄,围着干净的围裙,出现在门后。
看到儿子,她眼中瞬间迸发的光亮胜过任何言语,随即又归于那种深植于骨的沉静。
她没有惊呼,只是上下飞快地打量了他一遍,侧身让开:“快进来,外面冷。”
何雨柱迈进院子,反手关好门。
目光扫过收拾得利落整洁的小院,屋檐下挂着几串母亲自制的腊肠,窗台上摆着几盆在冬日里依旧绿意盎然的蒜苗,透着寻常日子的安稳。
“爸和雨水呢?”
“你爸厂里今天盘点,晚些回来。雨水去沈先生那儿学画了,也该回了。”
还是那句话,这里不写他过世了。
母亲接过他手里的旅行袋,入手微微一沉,她什么也没问。
“厨房温着水,先去洗把脸,驱驱寒气。”
何雨柱点点头,走向自己的屋子。
屋内壁炉火烧得正旺,暖意融融,书架、桌椅一尘不染,显然母亲日日都在打扫。
他脱下厚重的外套,就着脸盆架上的热水仔细洗净手脸。
温热的水流划过皮肤,带来一种切实的归家之感。
刚在书桌前坐下,拿起一本未读完的《考工记》翻了没两页,院门外就传来一阵银铃般的喊声:
“妈!我回来啦!咦?门没闩,是哥回来了吗?”
何雨水像一阵小旋风似的冲进院子,书包在背后一颠一颠,脸颊冻得红扑扑的。
看到从屋里走出来的何雨柱,她眼睛一亮,几步跑过来:
“哥!你可算回来了!这次出差好久!”
何雨柱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头发,“嗯,事情多了点。画学得怎么样?”
“先生今天夸我画的虾有神韵了!”
雨水兴奋地说着,从书包里小心地取出画夹展示。
何雨柱接过,仔细端详。
纸上的墨虾确实笔法渐长,灵动了不少。
“有进步。”他简短地评价,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赞许。
雨水满足地收起画夹,忽然吸了吸鼻子,狐疑地看向她哥:
“哥,你身上……好像有股不一样的味道。”
何雨柱神色不变,心下却微动。
妹妹的感知竟如此敏锐,或许是长期接触那些玉石矿藏。
身上难免沾染了一丝极淡的、属于旷野和矿物的冷冽气息,寻常人绝难察觉,却瞒不过少女纯粹的直觉。
“路上沾的尘土气吧。”
他淡然道,转身从随身带着的布包里取出一个用柔软棉布包裹的长条物件,“给你的,看看喜不喜欢。”
雨水好奇地打开,里面是一套崭新的德国施德楼绘图铅笔,从6H到8B,色号齐全。
旁边还有几块高级橡皮和一把精巧的金属卷笔刀。
这在国内是极难见到的好东西,也是上次在德国买的。
“呀!”雨水低呼一声,爱不释手,“谢谢哥!”
这时,院门再次被推开,何大清裹着一身工厂食堂特有的油烟与面食混合的气息走了进来。
他看到何雨柱,脚步顿了顿,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点了点头:“回来了。”
“嗯,爸。”何雨柱应道。
何大清目光在儿子脸上停留一秒,又扫过女儿手中那套明显不凡的画具,什么也没说,只吩咐母亲:
“晚上多炒个鸡蛋。”
晚饭时分,四方桌上摆得满满当当。
除了日常的炒腊肉,炒白菜、萝卜汤,果然多了一盘金黄的炒鸡蛋。
还有一碗吕氏用何雨柱之前“托人捎回来”的海米蒸的鸡蛋羹。
桌子正中,甚至摆上了一条不大的红烧鱼,算是吃得甚好了。
“还是家里的饭香。”何雨柱吃着母亲蒸得松软的白米饭,就着家常菜,感觉这两个月漂泊的胃终于落到了实处。
“在外面奔波,吃不好睡不好吧?”吕氏给他夹了一筷子鸡蛋。
“还行,工作餐。”
何雨柱含糊带过,转而问道,“爸,厂里今年放假安排出来了吗?”
“三十开始,跟往年差不多。”
何大清抿了一口散装白酒,“你那个研究员的工作,不用去单位点卯?”
“嗯,陈主任打了招呼,年前主要是整理资料,在家做就行。”
何雨柱说道。
何大清“唔”了一声,不再多问。
他对儿子具体做什么并不完全清楚,但也明白绝非普通的整理古籍。
有些事,心照不宣是父子间最好的默契。
饭后,何雨水抢着帮母亲收拾碗筷。
何大清坐在炉子边,就着灯光看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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