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话也差不多说到点了，白一凡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笑着说：“行，差不多了，我去帮你看看，我那……呃，不对，白主任怎么治疗恢复下，要弄这么久。”
李明轩也跟着站起来：“谢谢您，白大师！”
白一凡摆摆手：“诶，别再叫我‘大师’了，听着怪别扭，毕竟以后我还要带你们两年呢，别把我叫得太高高在上。”
说到这，他略显纠结地思索：“可‘白老师’这个名头已经被我叔先抢了，两个白老师，太绕嘴……你们该怎么区分啊？”
李明轩挠了挠头，忽然灵机一动，提议道：“要不……叫您小白老师？”
白一凡一愣，不知道这话怎么就戳中了他的笑点，随即笑得前仰后合：“小白？哈哈哈哈，这名字听着跟谁家小狗似的！”
他摇着头摆摆手：“算了算了，还是叫我‘一凡老师’吧。以后有了更帅气的称呼我再通知你们改口。”
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不多时，白嵩推门而入，身后跟着一只推着小推车的吉利蛋，车上整齐放着几枚精灵球。
白嵩神色平淡地开口：“明轩，你的宝可梦恢复好了。”
李明轩立刻迎上前，一边收起精灵球一边道谢：“谢谢您，白老师，也谢谢你，吉利蛋！”
白嵩点点头，又问道：“这月没有晚自习，你现在是准备回家？”
“是的。”李明轩回答。
“你之前说是在学校附近租房住的吧，父母在一起陪着吗？”
“他们最近比较忙。”
白嵩听完点点头，沉吟片刻，拿出手机：“加个联系方式吧。有事可以随时找我。”
“那就麻烦您了。”李明轩立刻掏出手机洛托姆与他互加了好友。
“那我先走了，两位老师再见。”李明轩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医务室门口，两位“白老师”一左一右并肩站着，目送那道他的身影消失在夏日阳光下。
良久，白嵩才低声开口：“宝可梦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真是难以理解，难道世界上真的存在所谓的‘成长之人’？否则他和那些宝可梦的成长速度……实在太快了。”
白一凡笑着摇了摇头：“天才的事你别打听，不然怎么叫天才呢？你们学校这次算是淘到真金了。”
白嵩也笑了笑，似是感慨：“看到这么优秀的孩子，你有没有想过……收个徒弟？”
白一凡的笑容微微一滞，神情忽然黯淡了几分，语气轻飘飘地：“我算了吧……这种样子，只会耽误人家。”
白嵩沉默了一下，缓声开口：“一凡，只是输了一次而已，而且对手是那个云天纵，你……”
话还没说完，他自己也没继续下去——那场对战的结果他清楚得很。白一凡的宝可梦，被烈空坐一穿六，从头到尾没有一丝还手之力，那种惨烈……打的白一凡直接道心破碎。
白一凡低下头，轻声道：“叔，输不可怕，我从小到大也不是没输过。但只有这一次……让我感到彻底的绝望。就像你站在谷底，而你抬头却发现对面是一座永远不可能翻越的山。”
“我拼尽了全力，却连他的影子都不可能碰到。”
他的声音低沉，眼神罕见地失去了那份平日的洒脱。
“那场战斗之后，我有半年没碰过对战了。今天，算我第一次重新站上场地。”
白嵩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了些：“你小时候说过，想当训练家，是因为喜欢和宝可梦并肩作战的快乐，而不是为了什么冠军、荣誉……你现在呢？被一个你注定无法战胜的对手击碎了信心，就要连这份初心也丢掉吗？”
白一凡没有说话，只是抬手轻轻摸了摸腰间的精灵球，沉默良久。
……
回到租住的小屋，李明轩一进门便放出几只宝可梦。
火恐龙低着头，尾焰都暗了不少；火箭雀耷拉着翅膀，站都站不稳；青藤蛇沉默不语，靠在角落；花疗环环在一旁飘着有气无力地晃着藤蔓上的花环。
四打一还是输了，这场败仗显然对它们打击不小。
李明轩看着它们垂头丧气的模样，走上前，蹲在它们旁边安抚它们。
他对所有宝可梦都认真地说道：“今天的对手是白一凡，一位真正的大师级训练家。他的月月熊，等级和经验都远远超过你们。这次的对战，我们本就没想着赢，只是想看看，站在顶端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
“现在你们看到了，也亲身感受到了，那份差距——确实很大。”
他轻轻呼了口气，像是把心中那点郁气也随之吐了出去，语气随即一转：“但正因为有差距，我们才有目标。我们可以慢慢来，一步一步，哪怕是走得慢一点，也没有关系。”
“总有一天，我们也能变得那么强大，也能像他们一样，堂堂正正地赢下属于我们的胜利。”
这番话语，勉励了一众宝可梦，终于让它们稍稍恢复了几分神采。
“好了好了，先吃饭吧，一下午的对战是不是饿坏了？”李明轩笑着拍拍手，试图把沉重的气氛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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