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司徒星竹以“国贼”之名进行的铁血镇压,虽暂时压制了朝堂上最激烈的反对声浪,却并未能根除潜藏的暗流。
随着他病体的日益沉重,那强撑起的帝王威仪也难掩其下日渐衰微的本质。
太医院院正每日出入勤政殿的频率越来越高,宫中药味经久不散,所有人心知肚明,陛下的时间,恐怕真的不多了。
这股弥漫在宫廷上下的焦灼与不安,成为了蛰伏势力最好的催化剂。
以宗室元老、前宗人令司徒韫的旧部门生,以及大皇孙(已故二皇子之嫡长子,时年八岁)母族——显赫的陇西李氏为首,守旧派与觊觎“拥立之功”的外戚势力终于按捺不住,联手发起了总攻。
这一日的朝会,气氛格外凝重。皇帝被高德全和两名内侍搀扶着坐上龙椅,面色灰败,呼吸都带着沉重的杂音。
然而,他尚未开口,一位身着紫袍、与陇西李氏关系密切的御史大夫便率先出列,手持玉笏,声音洪亮却带着刻意营造的悲愤:
“陛下!国不可一日无君,亦不可久无储贰!如今陛下圣体违和,朝野忧心,天下翘首以盼者,乃国本之定也!大皇孙虽年幼,然天资聪颖,仁孝纯厚,乃先二皇子嫡脉,名正言顺!臣等恳请陛下,为江山社稷计,为天下苍生计,早立大皇孙为皇太孙,以安民心,以固国祚!”
他话音刚落,身后便呼啦啦跪倒一片官员,齐声附和:“臣等附议!恳请陛下立大皇孙为储!”
更有甚者,一位宗室长老颤巍巍地补充道:“陛下,若虑及皇孙年幼,可仿古制,请皇后娘娘垂帘,并择宗室贤德长老及朝中重臣共同辅政,必能保江山无虞!”
此言一出,等若是要彻底架空即将油尽灯枯的皇帝,并试图将皇后与清漓剥离出未来的权力核心。
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喧嚣,请求立储、请求垂帘辅政的声音此起彼伏,场面一度失控,几乎将虚弱的皇帝完全无视。
高德全连声高呼“肃静”亦无济于事。平南王司徒星河脸色铁青,手已按在了剑柄之上。
清漓立于御阶之侧,面容沉静如水,只是那双清澈的眸子,冷冷地扫过下方一张张或激动、或贪婪、或惶恐的面孔。
就在这混乱达到顶点的时刻,龙椅之上,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皇帝司徒星竹用一方明黄丝帕捂住嘴,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待咳声稍歇,他放下丝帕,那帕子中心赫然染着一抹刺目的殷红!
群臣瞬间安静下来,惊骇地望着那抹血色。
皇帝喘息着,抬起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止住了欲要上前的内侍和清漓。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下方众人,那目光中没有了往日的锐利,却多了一种看透一切的疲惫与决绝。
“众卿……”他的声音沙哑微弱,却奇异地压下了所有杂音,“尔等之心,朕……知晓。”
他顿了顿,仿佛在积蓄最后的力量,随即,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然,朕自中毒以来,龙体受损,元气已尽。如今……已是油尽灯枯之境,每日昏沉之时多,清醒之时少……以此残破之躯,如何能再处理这繁重的国事?岂非……误国误民?”
他话锋陡然一转,石破天惊:“朕,已深思熟虑,决意……效法古之贤君,禅位于监国镇国公主,司徒清漓!”
“朕,自今日起,即为太上皇,移居西内苑颐养天年。朝中一应军政要务,悉数交由新帝决断!”
“轰——!”
整个大殿如同被投入了一颗炸弹,瞬间炸开了锅!禅位?!不是立储,而是直接禅位给侄女?!陛下竟然要在生前就将皇位交出去?!这简直闻所未闻!
“陛下!不可啊!”
“陛下三思!此非儿戏!”
“陛下,您定是被奸人蒙蔽了!”
“陛下若觉精力不济,可令监国公主多加辅佐,何至于此啊!”
群臣跪倒一片,磕头如捣蒜,各种劝谏、质疑、甚至隐含“陛下是否被挟持”的惊呼充斥殿内。
他们面上是痛心疾首的劝谏,心底却是一片冰凉与恐慌——皇帝这是要彻底断送他们所有的念想,连“辅政”的机会都不给了!
皇帝对下方的混乱与哀求恍若未闻,他只是疲惫地闭上眼,对高德全挥了挥手。
高德全会意,强忍着心中的惊涛骇浪,展开早已备好的圣旨,尖着嗓子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绍承大统……今染沉疴,难理万机……监国镇国公主清漓,德才兼备,睿智聪敏,堪承大统……朕决意效法尧舜,禅位于公主清漓……即令礼部、内务府,速择吉日,操办禅位大典及新帝登基大典!钦此——!”
圣旨一下,再无转圜余地!
这一下,彻底将那些还抱有一丝幻想的宗室和朝臣逼到了绝路。
他们不再去探究皇帝是否被挟持——事实上,到了这一步,真假已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位即将落入他们绝不愿见到的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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