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渊冰眼的蓝光尚未完全收敛,林渊掌心的渊水玉佩便突然发烫,如同一枚烧红的烙印。他刚服下苏清瑶递来的丹药,正运转残余灵力滋养枯竭的金丹,这股灼热便顺着经脉窜入识海,无数破碎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那是九渊传承中尘封的记忆,由历代守护者的残念凝结而成。
“呃……”林渊闷哼一声,身形晃了晃,若非寒璃及时扶住他的手臂,险些栽倒在冰面。他的双眼蒙上一层淡蓝色光晕,瞳孔中倒映着上古战场的虚影:漆黑的魔界通道在天际撕开巨口,无数魔兵踏着魔气嘶吼而下,身着冰蓝战甲的九渊守护者们举剑迎战,为首者手持与渊水玉佩同源的法器,以自身精血为引,将通道暂时封印。而在魔兵阵前,一道黑袍身影正冷笑注视,那双眼眸中翻涌的幽绿魔气,与林渊曾见过的魔主虚影如出一辙。
“阿渊?”寒璃的声音带着急切,她察觉到林渊识海波动异常剧烈,周身冰灵之力不受控制地盘旋,竟在他周身凝结出半透明的战甲虚影。寒月族长快步上前,指尖凝聚一缕纯净的冰灵之力,轻轻点在林渊眉心:“是传承记忆觉醒,勿扰他,这是九渊守护者的必经之路。”
记忆中的画面仍在流转。林渊“看”到黑袍人自称玄煞,本是上古九渊守护者的副将,却在一次封印任务中被魔界本源侵蚀堕魔,成为魔主。他当年未能彻底打开通道,便布下千年棋局,寻找三大核心物品——归墟魔眼掌控空间之力,玄洲灵核提供本源能量,九渊冰眼则是稳定通道的关键枢纽。三者齐聚,方能在血月之夜开启稳定的魔界通道,让魔界大军源源不断涌入玄洲。
“原来如此……”林渊的喉结滚动,吐出一口带着冰碴的浊气。他终于明白,此前魔主对归墟的觊觎、对望仙城的强攻,都只是为了集齐这三件物品。记忆中突然浮现一段玄灵子的残音,这位上古守护者副将的声音满是悔恨:“玄煞深知九渊冰眼的特性,它既是封印核心,也是通道钥匙。若被他夺得,以魔焰淬炼冰眼本源,通道将百年内无法关闭。”
随着最后一段记忆融入识海,林渊周身的战甲虚影轰然消散,渊水玉佩的温度也缓缓回落,但他的脸色却比之前更加凝重。寒月族长见他苏醒,立刻问道:“传承中可有破解之法?”她身后的冰灵族修士正忙着救治伤员,方才血无殇引爆的魔气虽被净化,仍有数十名弟子需要冰灵泉水续命,营地中不时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林渊抬手抹去额角的冷汗,将记忆中的关键信息一一告知:“魔主本名玄煞,曾是九渊守护者的战友。他要的不是苏醒,是开启魔界通道。如今归墟魔眼、玄洲灵核已在他手中,九渊冰眼是最后一道防线。”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传承记载,他必须在三个月内的血月之夜动用冰眼之力,否则魔界通道会因能量不稳而崩塌。”
“三个月?”苏明猛地握紧了手中的浩然剑,剑身上的符文因灵力激荡而微微发光,“望仙城刚经历大战,兵力尚未恢复,魔主若此时发动总攻……”他话未说完,便被苏清瑶打断,她的焚天紫火在指尖跳跃,眼中满是坚定:“正因如此,我们更要尽快回去部署。魔主想速战速决,我们偏要跟他耗到底。”
寒璃走到九渊冰眼旁,指尖轻轻触碰冰面,感受着其中与林渊血脉相连的脉动。她转过身,面色凝重地补充:“冰灵族古籍记载,九渊冰眼与魔界通道本是同源相生的两极。冰眼的冰灵之力越纯净,通道就越难稳定;反之,若被魔气污染,冰眼会成为通道的能量源。”她看向林渊,“你如今是冰眼的守护者,你的安危,就是玄洲的安危。”
林渊走到冰眼边缘,渊水玉佩与冰眼同时发出柔和的蓝光,一道细微的能量线在两者间连接。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冰眼深处的纯净力量,也能隐约察觉到一丝来自北洲魔渊的恶意——那是魔主的感应,仿佛一双无形的眼睛正透过空间裂缝注视着这里。
“他知道冰眼的危机已解。”林渊突然开口,语气肯定,“刚才我接收传承时,冰眼本源之力波动剧烈,魔主必然能感应到。他或许会提前行动,甚至放弃强攻望仙城,转而派精锐偷袭极寒冰原。”
寒月族长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利害:“我留下一半冰灵族修士驻守,以冰灵守护阵加固防御。冰灵族的‘冰魄预警符’能感应百里内的魔气,一旦有异动,可通过传音符即时通报。”她从怀中取出一枚雕刻着冰莲图案的符牌递给林渊,“此乃冰灵族的最高传讯符,捏碎即可调动极寒冰原所有战力。”
苏明此时已冷静下来,他取出随身携带的舆图,平铺在临时搭建的冰石案上:“从极寒冰原返回望仙城,最快需五日路程。但魔主若真要提前行动,望仙城的防御必然吃紧。我们需兵分两路,一路由我带领伤势较轻的弟子,乘坐最快的灵舟先行返回,提前通报盟主与孔丘院长,让他们加固防御;另一路由林渊兄带领,护送重伤弟子,携带冰灵族的疗伤物资,缓步跟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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