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扶着老太太站起来,老太太试着走了两步,木杖拄地的声音明显轻快了:“哎?真不那么沉了!刚才进来时,腿像灌了铅,现在轻省多了……”
“这才刚开始呢。”陈砚之送他们到门口,“下周再来复诊,我再调调方子。这病得慢慢养,就像给老槐树浇水,急不得,得一点点渗。”
老两口走后,林薇收拾着针具,笑说:“您这独活寄生汤加薏苡仁、红花,真是恰到好处,她那肿得厉害,不加利水的药,光祛风止痛不行。”
“嗯,”陈砚之点头,“老年人的痹症,多是本虚标实,光祛邪不行,还得补肝肾,就像修老水管,既得清垢,又得补漏,不然通了也白通。”
爷爷把编好的草绳摆整齐,慢悠悠地说:“你们俩啊,一个懂古方,一个会扎针,就像老木匠的刨子和凿子,刨子能找平,凿子能开槽,合在一起,再难弄的木头也能成器。”
正说着,前两天来治盗汗的姑娘提着袋梨走进来,脸上带着笑:“陈大夫,林大夫,我那汗好多了!现在能一觉睡到天亮,睡衣就是有点潮,不滴水了,也没怪味儿了!”
陈砚之给她复诊,脉比上次缓和多了,舌苔也润了些:“恢复得不错,方子减点黄连,加6克石斛,再喝五天巩固巩固。”
姑娘笑得眉眼弯弯:“太谢谢你们了!这梨是自家树上结的,给你们尝尝。”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药柜上,《太平惠民和剂局方》的书页被风掀起一角,“独活寄生汤”几个字在光里泛着暖光。葆仁堂里,药香混着梨的清甜,还有爷爷编草绳的沙沙声,像一首安静的歌谣,唱着关于衰老与新生的寻常故事。
傍晚时分,老汉打来电报,说老太太喝完药、敷完腿,居然能自己扶着桌子站起来了,晚饭还多吃了半碗粥。陈砚之把消息告诉林薇时,她正在给药酒换过滤布,闻言笑着说:“看来这针药配合,真能让老骨头焕发新劲儿。”
爷爷在厨房炖着羊肉汤,吆喝着让他们吃饭:“快来喝汤!加了当归、生姜,给你们也补补,别总想着给别人治病,自己也得硬朗!”
三个人围坐在小桌旁,羊肉汤的香气漫开来,窗外的月牙儿悄悄爬上树梢,把葆仁堂的屋檐染成了银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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