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陈平环视众人,“不是我们非要打仗,是对手把战场搬到了规则层面。专业部队动一次,就落入‘攻击科研设施’的陷阱;唯一能‘civilian to civilian’、又不触发国际法的,只剩技术企业之间的‘设备对抗’。我们不出手,就永远失去话语权。”
灯光熄灭,只剩凿冰斧在蜡烛火焰里反射寒光。
“表决吧。”陈平语气平静,“支持成立特别行动组、独立法人、自筹资金、自担风险——举手。”
顾小芬第一个,接着苏晴、真由美、露易丝(电子投票)、黄兴洪、李建国缓慢但坚定地举起手。魏文迪犹豫三秒,也抬起手臂。
“反对?”
无人举手。
“弃权?”
陈立诚长叹一声,把拐杖横放膝上:“我保留意见,但尊重多数。只提一个条件——行动组代号不许带‘天工’;其二,活着回来。其三,不许扩大参与人员范围。”
“代号早就想好了。”陈平拔出凿冰斧,在烛焰上掠过,血迹瞬间焦化发黑,“就叫——‘冰刃’。”
他伸出淌血的手指,在桌面白纸上按下指纹。血印像一枚不规则的印章,烙在“冰刃”二字旁边。
一个接一个,所有人都在纸上留下指纹。十一个血印,围成一把抽象的斧子。
陈平沉默几秒,忽然笑了,笑意像冰面裂开。他抓起那把微型凿冰斧,猛地插在杉木桌中央,木屑四溅。
“好,既然大家虽然有不同看法,但总的还是支持我的,那我的行动就与公司民生切割。从明天起——”
“1. 魏文迪兼特别行动技术总监,抽调十二名核心算法工程师,目标:九十天内交付‘极光欺骗系统’,模拟三万米冰层量子扰动,让新灯塔的量子雷达失盲。”
“2. 黄兴洪负责‘蜂巢反制无人机’,给我造出能贴冰壁飞行的折叠翼 swarm,携带电磁浆弹,专打‘杀人蜂’。”
“3. 李建国带特种材料组,复制南极冰盖电磁屏蔽涂层,厚度降到两毫米,能贴在潜航器外壳,功率不超过两百瓦。”
“4. 顾小芬——”陈平目光停在她脸上,“你统筹预算,把今年红利全部倒进这个项目;对外走‘深海科研公益基金’通道,接受第三方审计,别给天工留尾巴。”
顾小芬点头,没有犹豫,对他充满了信任。
“5. 苏晴、真由美、露易丝,你们仨负责‘第二战场’:舆论与法务。三个月内,我要看到‘极地开拓’与黑曜石资金关联的完整证据链;同时准备反诉材料,争夺舆论制高点。”
陈平把斧刃转向自己,手指在锋口划出一道血线,血珠滴在冰斧“刃”字凹槽里,像给兵器开锋。
“田中健,你毁了冰刃,我就再造一把。下一次,这把斧子会劈开你的穹顶、你的‘极光’、你所谓的家族荣耀。我要让你亲眼看着自己建立的一切——化为水、化为烟、化为南极的黑雪。”
凌晨两点,表决结束,木门打开,寒风卷着细雨涌入。
街对面便利店电视正播放CNN正播放着国际极地科学合作组织的新闻发布会,镜头扫过主席台,主持人宣读声明:
“……针对‘新灯塔’基地的暴力袭击,联合国环境署予以强烈谴责。基地过去三个月发布的《南极冰芯二氧化碳曲线》为《巴黎协定》修订提供了关键依据。国际科研机构呼吁尽快派遣维和部队,确保‘深海冰芯研究’不中断……”
画面切换,田中健在冰穹下举杯微笑:“科学无国界,但科学家有祖国。我们将继续共享数据,为人类命运共同体贡献力量。”
电视光映在雨水中,像一面扭曲的镜子。镜子外,陈平竖起风衣领子,把凿冰斧插进背包侧袋,斧柄“冰刃”二字被血填满,黑得发亮。
他抬头,看夜色深处——那里没有光,只有风暴在酝酿。
会议结束,但余波仍在每个人的心头激荡。
人们散去,陈平没有立刻离开,他独自一人站在工坊的屋檐下,任由那夹杂着细雨的冷风吹拂着自己滚烫的额头。他需要这股寒意,来冷却刚刚被复仇之火点燃的血液。
他低头,看着背包侧袋里那把斧柄上“冰刃”二字被血填满的凿冰斧,心中百感交集。
从今天起,他不再仅仅是天工的董事长,他是一把出鞘的兵器,一个背负着血债的复仇者。这条路,注定孤独,注定充满荆棘。
“走吧,”顾小芬轻盈地走过来,温柔地挽起他的胳膊,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嗔怪的笑意说道:
“都已经这么晚了,该回家去了,你还在这里发什么呆呢?”
他们并肩走向停车场,驾驶着一辆崭新的国产越野车,缓缓驶回了位于江边的临江小筑。
回到家后,刘姨早已为他们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两人围坐在餐桌旁,享用着美味的饭菜,聊着一天的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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