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魂阵的雾气比雾隐山更浓,三步之外便看不清人影。云姑牵着少年的手,指尖在潮湿的空气里划出细碎的光痕——那是用星砂粉末勾勒的阵纹,能暂时混淆方向。
“记住,跟着光痕走,别碰那些开蓝花的草。”云姑叮嘱道,指腹擦过少年掌心的薄茧,“那是‘迷魂草’,花香能让人产生幻觉。”
少年用力点头,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承影剑。剑穗上的玉佩在雾中微微发烫,与他腰间的聚灵玉产生共鸣,发出“嗡嗡”的轻响——这是云姑教他的法子,用两件信物的灵力互相感应,防止走散。
刚走进阵中心,身后就传来偷猎者的咒骂声:“妈的,这破雾怎么散不去?老三,你确定是往这边走?”
“没错!我刚才明明看见那老头的木屋在这边!”另一个声音带着不耐烦,“赶紧找到补给,那只雪狐肯定值不少钱!”
云姑拉着少年躲进一棵老槐树的树洞里,树洞狭小,两人几乎贴在一起。少年能清晰地听见云姑的心跳,沉稳得像雾隐山的磐石,让他慌乱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他们要找雪狐。”少年压低声音,牙齿咬得咯吱响,“太可恶了!”
云姑捂住他的嘴,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出声。透过树洞的缝隙,能看见三个穿迷彩服的男人举着猎枪,在雾里东倒西歪地摸索,靴底踩断树枝的脆响在寂静的阵中格外刺耳。
“往这边走。”云姑忽然开口,声音刻意放得沙哑,像个迷路的樵夫,“我刚才看见有灯光,好像是间木屋。”
偷猎者果然被吸引,领头的大胡子骂骂咧咧地跟过来:“早说啊!带路!找到东西分你一半!”
云姑牵着少年,故意放慢脚步,时不时“不小心”踩上迷魂草。淡蓝色的花瓣被踩碎,释放出更浓郁的香气,偷猎者们起初没在意,走了半柱香的功夫,脚步渐渐虚浮,眼神也开始发直。
“老大……我好像看见我娘了……”一个瘦高个揉着眼睛,突然朝着雾深处跑去,“娘!你等等我!”
大胡子想拉住他,却也晃了晃,嘟囔着:“这酒……怎么越喝越晕……”他眼前的雾气里,竟浮现出一桌满汉全席,酒杯里的酒还冒着泡。
最后一个矮胖子更离谱,对着棵老槐树作揖:“爹,我错了,我再也不赌了……”说着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对着树干磕头。
少年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用胳膊肘碰了碰云姑:“他们这是……”
“迷魂草的香气加上我布的幻阵,”云姑低声解释,指尖在空气中画了个圈,“能勾起人最深的执念。贪心的见财,想家的见亲人,欠账的见债主……这叫‘以己之念,困己之身’。”
她从袖中摸出个小小的瓷瓶,倒出三粒灰褐色的药丸,塞进偷猎者的嘴里——这是用醒魂花和月石粉末炼制的解药,能让他们清醒却无力反抗,正好等森林公安来处理。
“走吧,该去跟苏晚汇合了。”云姑拉着少年钻出树洞,临走前看了眼还在对着空气磕头的矮胖子,轻轻叹了口气,“若不是为了钱财,何至于此。”
少年回头望了眼那三个被困在幻梦中的偷猎者,忽然觉得他们有点可怜:“姑,他们醒了会改吗?”
“改不改,得看他们自己。”云姑的脚步顿了顿,指着前方的光痕,“但我们能做的,是让他们有机会醒过来。就像老林伯说的,守界者不是判官,是引路人——哪怕对方走错了路,也得先拉一把,再指条明路。”
穿过迷魂阵时,雾气渐渐散了,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少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响动,回头一看,竟是那只被救下的雪狐,正一瘸一拐地跟着他们,嘴里还叼着朵没被踩坏的迷魂草,蓝幽幽的花瓣在阳光下闪着光。
“它怎么跟来了?”少年惊喜地蹲下身,雪狐立刻凑过来,用脑袋蹭他的手心,喉咙里发出亲昵的呼噜声。
云姑笑着说:“大概是知道你护着它,想跟着你吧。万物都有灵,你对它好,它都记着呢。”
回到木屋时,苏晚正蹲在新种下的月下白种子旁,用小铲子轻轻松土。守林人坐在门槛上,手里摩挲着那枚守界令,见他们回来,笑着扬了扬手里的电话:“公安同志说半个时辰就到,正好赶上午饭。”
少年把雪狐放在地上,小家伙立刻跑到苏晚脚边,用鼻尖蹭她的裤腿,像是在报平安。苏晚放下铲子,摸了摸它的脑袋,通感符让她听见了雪狐的心声:“谢谢你们,这里好暖。”
“它说想留下来。”苏晚笑着说,“守林人,能让它在这儿养伤吗?”
守林人哈哈大笑:“求之不得!这小家伙机灵,正好帮我看着花圃,省得再被野东西糟蹋。”他起身往厨房走,“我去杀只自己养的鸡,给你们炖锅汤,补补身子。”
午饭时,香气飘满了小院。雪狐蹲在少年脚边,小口吃着他递过来的鸡肉,眼睛亮晶晶的。苏晚看着它满足的样子,忽然想起云姑刚才的话——所谓守护,从来不是非黑即白的审判,是在对方迷了路时,递一粒解药;是在弱小者受伤时,给一个容身之所;是在万物有灵处,留一份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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