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摊开手掌，光点散开，融入夜风。
“所以我不只是站在你这边。”他看着她，“我是和你同频的。你的目标成了我的呼吸方式。你要往前走，我就不可能停下。”
她凝视着他，许久，才慢慢伸出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我还记得系统第一次发布任务的时候。”她说，“‘教会一名麻瓜使用漂浮咒’。我当时觉得这太简单了。结果真教起来，才发现最难的不是咒语，是让他们相信自己真的能做到。”
“那个老花匠，练了整整三天才让铲子离地两寸。”他接道。
“但他笑了。”她说，“他说他种了一辈子地，从没想过有一天能看着工具自己飘起来。”
他又一次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
“我们一开始就想做的事，现在正在发生。”她轻声说，“不是梦，也不是反抗。是我们一砖一瓦垒出来的现实。”
他点头。
“我知道你会遇到更多阻拦。”她说，“保守派不会放过你，纯血家族会造谣，甚至有些人会觉得你是背叛者。可只要你还在，我就不会退。”
“换过来也一样。”他说。
她靠向他肩头，闭上眼睛。他没有动，只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像一座不动的塔。
底下学院一片寂静，只有巡逻守卫的脚步声偶尔响起。天上云层缓缓移动，遮住又露出星光。
“你说……莉莉会不会有一天也来这里听课？”她忽然问。
“她已经写信了。”他从怀里取出一张折好的纸，“说想了解‘非血统导向型魔法启蒙课程’的设计逻辑。”
她睁开眼，有些惊讶。
“她问能不能带哈利一起来。”
佩妮怔了一下，随即笑了，“五岁就开始启蒙？野心不小。”
“她说孩子对魔力波动特别敏感。”他把信递给她，“还说，如果真是你创办的学院，她愿意亲自送他来。”
她接过信，没急着打开，只是捏在手里。
“你知道吗？”她靠回他肩上，“我以前最怕的就是未来照进现实。怕看到她，怕看到哈利，怕一切按原轨迹走。可现在我不怕了。因为我已经改变了起点。”
他低头看她。
“命运不是一条直线。”她说，“它是无数个选择连成的线。我们选了不同的路，就会通向不同的终点。”
他伸手揽住她的肩，将她往自己这边带了带。
夜更深了。远处山林静谧，仿佛整个世界都睡着了。
但她忽然坐直了身体。
“怎么了？”他问。
她盯着远方树梢上方的一点，眉头微皱。
“刚才那里……是不是闪了一下？”
他顺着她视线望去，只见林缘某处，树叶轻轻晃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掠过枝头。
他站起身，一手扶墙，另一只手已悄然握住魔杖。
佩妮也跟着起身，手指滑入袖中，抽出自己的魔杖，杖尖微微发亮。
风停了。
树影之间，一道黑影正缓缓脱离林线，朝着学院外墙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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