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的微光刚刚驱散沙漠的寒意,将那片选定的演习区域——一片如同被巨神战斧劈砍过的、布满干涸沟壑、嶙峋岩山和起伏沙丘的复杂地带——从黑暗中勾勒出狰狞的轮廓。高地观战席上,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坎贝尔中校和他麾下的军官们面色严肃,望远镜的镜片反射着冷光。林晓与赵刚等人并肩而立,神色平静,唯有微微抿紧的嘴唇透露着内心的关注。
演习开始的信号弹尖啸着升空,划破黎明的寂静。
代表蓝军的苏格兰高地连,立刻展现出其严谨的训练素养。士兵们以排为单位,呈散兵线迅速展开,如同潮水般沿着相对平缓的沙谷向前推进。机枪组抢占侧翼小高地建立火力支撑点,迫击炮班则在后方迅速架设,准备进行火力覆盖。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带着一种工业时代战争的、充满力量感的韵律,是标准的、教科书式的步兵进攻流程。
“标准的钳形推进,左翼试图包抄……很正统。”坎贝尔中校身边的一位少校低声评价,语气中带着对己方战术的自信。
然而,他们的对手,那支代号“红军”、由雷诺指挥的“东方旅”加强排,却做出了完全出乎他们意料的反应。
他们没有集结,没有建立防线,甚至没有试图去争夺那些明显的制高点。在信号弹炸响的瞬间,三十五人的队伍如同受惊的沙蜥,瞬间解体,化作了七个灵活的战斗小组,每组四到五人,配备着STG44突击步枪、布伦轻机枪(缴获英军的)和狙击手,如同水滴渗入沙地般,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前方错综复杂的地形之中。
“他们……散开了?”观战的英军军官中有人发出难以置信的低语。
这正是林晓所强调的“现代思维”的核心——放弃僵化的线性阵型,以小型、多功能、高机动的战斗小组为基本单位,在复杂地形中实现全方位的控制和打击。
蓝军很快就尝到了这种“非主流”打法的苦头。
他们的前锋排刚刚进入一片岩石区,侧翼突然爆发出短促而猛烈的“哒哒”声!一个红军战斗小组从岩缝中现身,手中的STG44在极短时间内泼洒出密集的弹雨(空包弹模拟),虽然单发威力判定不如李-恩菲尔德步枪,但那恐怖的火力密度瞬间就将蓝军尖兵班“压制”得无法抬头,同时另一名队员精准投出的“手榴弹”(训练用模拟弹)在人群中炸开彩烟,判定多人“伤亡”。
还没等蓝军组织有效的反击,那个红军小组就如同鬼魅般后撤,消失在岩石之后。
“一点钟方向!岩石后!机枪……”一名蓝军士兵试图呼叫火力支援,话音未落,“砰!”一声清脆的“狙击枪响”从更高处的乱石堆传来,他身上的激光接收器亮起红灯,代表“阵亡”。
张三率领的狙击小组,如同隐藏在阴影中的毒蛇,专门“狙杀”蓝军的军官、通讯员和机枪手,极大地削弱了其指挥和火力协同能力。
蓝军连长试图调整战术,命令部队加速推进,试图凭借兵力优势将这些恼人的“老鼠”挤压出去。但他们很快发现,自己像是在和一团迷雾作战。红军的小组利用对讲机保持联络,行动极其灵活,时而分散骚扰,时而突然集中,在局部形成短暂的人数优势,吃掉蓝军一两个班后又迅速散开。他们充分利用每一道沟坎、每一块岩石,绝不与蓝军主力进行正面、长时间的接触。
蓝军那套依赖阵线推进、火力压制的传统战术,在这种无处不在、打了就跑的“牛皮糖”式攻击面前,显得异常笨重和被动。他们的迫击炮弹往往落在红军小组几秒钟前还在的位置,他们的机枪火力经常找不到有价值的目标。部队的推进速度变得极其缓慢,士气在不断的冷枪冷炮和莫名其妙的“伤亡”中逐渐低落。
观战席上,坎贝尔中校的眉头越皱越紧。他亲眼看到自己一个满编的步兵排,在试图包围一处看似只有零星红军的小山包时,被从三个不同方向突然出现的红军小组用交叉火力迅速“歼灭”。STG44那独特的连射声在演习场上此起彼伏,仿佛在演奏一曲杀戮的乐章,而李-恩菲尔德步枪那沉稳但射速缓慢的单发射击声,则被完全压制了下去。
“他们的武器……还有这种小组战术……”坎贝尔中校放下望远镜,喃喃自语,脸上惯有的沉稳被一种深深的震撼所取代。他意识到,这不仅仅是士兵素质的差距,更是一种作战理念的代差。对方将火力、机动和信息(虽然简陋)完美地结合在了最小的作战单位上,使得每一个小组都成了一个难缠的、致命的刺猬。
演习进行到三十多分钟时,蓝军连长绝望地发现,他的部队已经被完全割裂,控制区域被压缩得可怜,能有效作战的人员不足三分之一,而红军的损失微乎其微。继续下去已无意义。他铁青着脸,向裁判组发出了认输的信号。
当代表演习结束的哨声凄厉地响起时,整个观战席鸦雀无声。英军军官们看着下方那些开始从隐蔽处走出来、身上几乎没沾多少彩烟的红军士兵,脸上充满了复杂难言的神情——有震惊,有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面对未知力量时的茫然与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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