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的橄榄枝与意外的线索**
在筛选简历时，一份特别的申请引起了楚意涵的注意。这不是应聘正式岗位的，而是一份“合作意向书”。
“周晓菲，ID‘菲尝不可’，百万粉丝美食生活博主......”楚意涵翻阅着附带的详细数据报告和过往成功案例，“粉丝粘性高，内容质量不错，定位与我们目标客户契合。”
她觉得这是个不错的资源，可以纳入未来的营销计划，于是将这份意向书转发给云栖月，并附上自己的建议。
很快，云栖月回复了，但内容让楚意涵一愣：“这个周晓菲的思路不错。对了，意涵姐我听我小舅舅提过一嘴，我大表哥林宇，好像之前在杭都也是搞直播公司的？具体什么情况不清意涵姐，你人脉广，方便的话帮我打听打听？”
“大表哥林宇？”楚意涵喃喃道，随即回复：“好的林总，我这就去了解一下。”
金牌HR的人脉网，此刻正是发挥作用的时候。她先是在几个行业HR群里发了条隐晦的询问消息，但消息石沉大海。
楚意涵没有放弃。她翻出通讯录，找到一个在杭都某知名投资机构做FA的老朋友Jessica。
“Jessica，好久不见！跟你打听个事儿，杭都直播圈有没有个叫林宇的老板，你听说过吗？据说公司做得不小？”
电话那头的Jessica沉默了几秒，语气带着点唏嘘：“林宇？‘宇动时代’的林宇吗？唉，别提了，老惨了！”
“惨？怎么回事？”楚意涵心里咯噔一下。
“他公司去年融了B轮，估值好几个亿，风头一时无两。结果步子迈太大，签了一堆高价主播，又疯狂砸钱做自营电商，供应链没跟上，品控出了大问题......”
Jessica详细讲述了林宇公司破产的经过，最后说：“上个月刚申请破产清算，听说房子车子都抵押了，现在人也不知道躲哪儿去了，估计在到处找工作还债吧。可惜了，他本人能力还是有的，就是太冒进了。”
楚意涵听得眉头紧锁。没想到云总这位看起来风风火火的大表哥，竟然遭遇了如此惨烈的滑铁卢。
“有他联系方式吗？或者知道他大概在哪吗？”
“联系方式估计都换了。不过听说他有个铁杆兄弟叫江寒，一直跟着他，可能知道他在哪。我帮你问问看能不能找到江寒的联系方式？”Jessica很热心。
“太感谢了！Jessica，回头请你吃大餐！”楚意涵许诺道。
很快，Jessica发来了一个电话号码，备注是“江寒”。
楚意涵立刻拨通了江寒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一个略带沙哑、疲惫的男声传来：“喂？哪位？”
“您好，请问是江寒先生吗？我是雾栖岛农业公司的人事经理楚意涵。”
“雾栖岛农业？”江寒的声音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提高了些，“是......是网上很火的雾栖岛的公司？”
“是的。我们林总，是林宇先生的表妹。”楚意涵确认道。
“我们林总很关心林宇先生的近况，听说他之前在做直播，想了解一下情况。不知道方不方便让林宇先生跟我，或者直接跟林总联系一下？”
电话那头沉默了，只能听到压抑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江寒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浓浓的苦涩和一丝难堪：“楚经理......谢谢你老板还记挂着。宇哥他......他现在情况不太好。公司没了，欠了一屁股债，天天被催收电话轰炸，人也......有点颓。”
楚意涵的心沉了一下，但更多的是为云栖月找到人的庆幸：“江先生，低谷期谁都会遇到。林总让我打听，不是想看笑话，是家人间的关心。
这样，您能不能把你们现在的具体地址或者联系方式发给我？或者，让林宇先生接一下电话？林总这边，或许有他能帮上忙的地方。”
“这......”江寒犹豫了一下，似乎捂住了话筒，低声和旁边的人说了几句。
片刻后，一个更加沙哑、疲惫，甚至带着点自暴自弃的声音响起：“喂？我是林宇......你找我的？呵......我现在就是个废物，欠了一屁股债的穷光蛋，林总是哪位，我没有姓林的表妹啊，她能帮我什么？别让她看我笑话了......”
“林宇先生，您表妹是林月娘女士的女儿，叫林月”楚意涵打断他。
语气斩钉截铁，带着HR特有的说服力，“而且没有人是废物，尤其是你！林总跟我提过你，她说你‘天生就是吃直播这碗饭的’，‘镜头感无敌’，‘有他在的地方就有流量’。”
她继续加码：“老板现在把雾栖岛的线下销售活动也做得风生水起，正缺一个能引爆流量、把‘雾栖岛珍味’品牌打到全国乃至全世界的人！她需要你！雾栖岛需要你！”
楚意涵的话像一剂强心针，狠狠扎进了林宇麻木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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