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卿慢步走到萧政面前,问了一句,“先查施宅的人命案?”
萧政隐隐地感觉到不法皇商一案背后另有隐秘,拉着陆云卿的手腕,低声嘱咐,“陆少卿,派人暗查一下近两年来青阳乐坊被人赎买的舞姬之去向,尤其是那些京中权贵,还有施宅被打死的那名女仆的真实身份,苏宅苏锦正室夫人郎氏的贴身婢女的真实身份,这些皆要在两日内查清。”
陆云卿突然意识到曾经忽略掉的事情,“萧世子,刑部曾送来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书,那就是施宅那名女仆的身份暗查文书,当时署衙没把这名女仆当回事,便丢在一旁。”冲着站在一旁的姜进,“姜捕头,即刻暗查近三年来从青阳乐坊赎买舞姬的京中权贵和行商,列出一个名单,找出刑部暗查施宅暴毙女仆的身份文书,还有苏宅意外死亡的婢女的相关文书,不得延误。一旦青阳乐坊有人阻拦调查,本少卿下令即行捉拿问罪。大理寺办案,阻拦办案之人皆要重惩。”
姜进今日见识到萧政正面硬刚四皇子的威严,躬身施礼,用浑厚的声音回答,“在下遵令!”
萧政拉着陆云卿再次进入大理寺停尸房,验尸仵作同知元冲着两人躬身施礼,“萧大人,陆大人,今日有何要事?”
萧政先是整理官袍,咳嗽一声,“同仵作,本官来问你,施宅被棍棒虐杀的婢女兰兰,苏宅苏锦之正室夫人郎氏和婢女梅儿,这三具尸体是否有臂钏留下的痕迹?再查一遍!”
同知元曾见过女子佩戴过的脱脱金臂钏,默默地点头,开始重新对三名女尸重新勘验。陆云卿对脱脱金臂钏有一定了解,低声问道,“萧政,为何要查验这个?”
萧政回忆着今日在青阳乐坊的见闻,“陆少卿,你可还曾记得那名女教习陈颖娥头戴灵蛇髻,手臂配有金臂钏,其举止神态看不上酷似前朝宫中侍女,这乐坊并无异常,与平康坊北门的乐坊一样,只有一处与众不同。”
“哪里不同?”陆云卿好奇地问。
萧政轻叹一声,“一般的舞姬舞姿轻盈,从远处看陈颖娥,此人会武,跳起舞来自然更加飘逸洒脱。乐坊中有一位会武的女教习就是最大的疑点!这背后之人想要做什么?灵蛇髻从大雍朝流传下来,虽深受大荣女子喜爱,在乐坊这样的地方,舞姬全部梳灵蛇髻,未免太过巧合。飞天髻在平康坊较为多见。”
“萧政,你为何会知道这些女子的发髻之事?”
萧政眼见瞒不住,只能低声讲出实情,“陆少卿,这些皆是吴清河向本世子透露,此人常年在大理寺查案,曾在平康坊办过不少案子,对此多有了解。”
“今夜不如直接抓捕陈颖娥,撬开她的嘴,逼问出其幕后之人。”陆云卿对此一直心存疑惑。
萧政干咳一声,“陆兄,大理寺已派人盯着青阳乐坊,陈颖娥一时逃不掉,顺国公府亦派人盯着青阳乐坊,但凡有异动,定会有人来报,现在还不是抓捕陈颖娥的时机。”
陆云卿默默地点头,在旁盯着正在验尸的同仵作,暗自思虑,“刑部查案从无疏漏之处,大理寺查案虽关注细节,极易忽略其中关节,萧政总能从他人看不到的地方找到案件侦破的方向。”
一刻钟后,同知元验尸完毕,高声唱报,“萧大人,陆大人,婢女兰兰右臂上臂有佩戴过臂钏的痕迹,郎氏右臂有金臂钏,左右手腕皆有玉手镯佩戴的痕迹;梅儿身上并无任何佩戴臂钏和饰物的痕迹。此为验尸之结果。”故意停顿,“只是在下第一次验郎氏之尸身时,郎氏右臂的臂钏和玉手镯还在,今日再验,并未发现这些饰物。”
陆云卿恍然大悟,轻拍萧政的肩膀,“那夜大理寺停尸房有人闯入,停尸房并未有动静,那个贼人是来偷郎氏的臂钏和一对玉手镯。”
“合情合理!”萧政瞅了一眼同知元,“同仵作,如实填写验尸文书。”转身拉着陆云卿离开停尸房,满脸愁容,心中不停地静思,“郎氏死得蹊跷!郎氏死后,还有人要抢走她右手臂的臂钏和一对玉手镯。这其中有何问题?郎氏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
同知元扫视一圈停尸房,长出一口气,继续填写验尸文书,这就是他日常的工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此时陆清颜和刘明等在停尸房门前,萧政拉着陆云卿刚走到房门前,面色阴沉,“陆少卿,去提审刚押回来的青阳乐坊小厮常奇,顺便把皇商施言成和苏锦叫上当面审一审。”
陆云卿略微沉思片刻,冷冷一笑,“此计甚妙!苏锦曾是青阳乐坊的常客,定然认识常奇,可试探一下施言成的反应。如此可窥探出两人和乐坊的真正关系。”
“等什么呢?”陆清颜笑着走在最前面,“快走!快走!”
萧政冲陆云卿使了一个眼色,“这还是你妹妹吗?一提起查案,比谁都高兴。”
陆云卿轻吹一口气,冷笑道,“赶紧查案!不法皇商一案已有数日,不能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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