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碎叶城在熹微的晨光中缓缓苏醒。街道上,赶早市的商贩已经开始摆摊,驼铃声、叫卖声、马蹄声交织成一片。萧逐渊、时若带着严锋和老磕巴,再次换上商贾服饰,混在人群中向着城西的驼铃巷走去。
与昨日孔雀坊的喧嚣不同,驼铃巷显得格外安静。巷子两旁的铺子多是些老手艺人的作坊,空气中飘散着皮革、金属和染料的混合气味。走到巷子最深处,果然看见一家没有招牌的铺面,门楣上只挂着一串锈迹斑斑的驼铃,在晨风中发出沉闷的声响。
就是这里了。老磕巴压低声音,朝铺子努了努嘴。
萧逐渊微微颔首,率先推开那扇虚掩的木门。一股热浪夹杂着金属的气息扑面而来,只见店内光线昏暗,墙壁上挂满了各式西域风格的兵器。一个围着皮质围裙的老者正背对着他们,专注地捶打着烧红的铁块,铿锵的敲击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老师傅。老磕巴上前一步,用流利的土语搭话,我们想打造一件趁手的兵器,价钱好商量。
老者头也不回,粗声粗气地回道:今日不做生意,改日再来。
萧逐渊示意老磕巴退下,自己上前两步,用清晰的官话说道:铁匠师傅,故人介绍,前来取。
的一声,铁锤落在砧板上。老者的背影明显僵了一下,缓缓转过身来。火光映照下,露出一张布满沟壑的脸,左眼处一道狰狞的伤疤格外醒目。他仅剩的右眼犀利不似一般人,在四人身上扫视一圈后,最终定格在萧逐渊身上。
什么钥匙?他声音沙哑,带着明显的戒备,这里只有打铁的老穆萨,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萧逐渊不慌不忙地从怀中取出那半块玉佩,摊在掌心:故人说,您认得此物。
当目光触及玉佩的瞬间,穆萨的呼吸明显一滞。他死死盯着玉佩,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那只独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铺子里一时间只剩下炉火噼啪作响的声音,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良久,穆萨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带着说不尽的沧桑:他......他还活着?
活着,而且活得很好。萧逐渊收起玉佩,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穆萨再次仔细打量了他们一番,目光在萧逐渊挺拔的身姿和时若沉静的气质上停留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快步走到门前,警惕地朝外张望了几眼,随即关上门,插上了门栓。
店内顿时更加昏暗,只有炉火跳动的光芒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跟我来。穆萨哑着嗓子,引着他们穿过堆满杂物的前店,来到后面一个狭小却整洁的房间。这里显然是他的起居之所,除了一张床、一个旧箱子和几个简陋的木架外,再无他物。
他示意众人在仅有的几个木凳上坐下,自己则坐在床沿,那只独眼依然带着审视:既然是让你们来的,想必是为了影月商会和那个盒子的事?
正是。萧逐渊坦然承认,我们需要打开盒子的,更需要您知道的关于的一切。
穆萨闻言苦笑,那道伤疤随着他的表情扭曲,显得格外狰狞:钥匙......我确实有。但你们可知道,那个盒子里装着的,可能是会招来杀身之祸的东西?
再危险的真相,也好过被人蒙在鼓里玩弄于股掌之间。时若轻声开口,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北境将士的血不能白流,大夏的边疆更不容宵小之辈肆意妄为。
穆萨独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欣赏:夫人好胆识。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老夫年轻时,曾是影月商会中的一员,专门处理些见不得光的事。后来......他下意识摸了摸左眼的伤疤,因为一次任务,丢了这只眼睛,却也看清了许多事,这才寻机脱身,隐姓埋名于此。
他站起身,走到那个旧箱子前,在暗格中摸索片刻,取出一个用油布仔细包裹的物件。揭开油布,露出一个造型奇特的金属罗盘,边缘刻满了复杂的符号,中心是几个可以转动的同心圆环。
这就是。穆萨将罗盘郑重地交到萧逐渊手中,影月商会最机密的讯息,都是用星轨密文书写,必须用对应的调整环位,才能解读出真正的含义。你们拿到的那卷羊皮纸,恐怕只是个引子。
萧逐渊接过罗盘,入手沉甸甸的,冰凉的触感让他精神一振。
主人他追问道,您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提到,穆萨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主人......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他就像个幽灵,每次下达指令,都会更换中间人,连声音都要经过伪装。但我在商会核心的那几年,隐约察觉到一些端倪。
他压低声音,仿佛怕被什么听见:主人对大夏朝廷的动向、边关的布防,甚至各个衙门的运作,都了如指掌。赵乾这件事,恐怕只是他整个计划中的一步棋。他们的目标,绝不仅仅是扰乱北境那么简单......
他们的目标是什么?时若敏锐地抓住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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