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城市的霓虹愈发璀璨,却也掩盖不住某些角落的暗影。苏然调整好气息,将幻形散的效果维持在最佳状态,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阴冷气场。他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十点整,“暗月”拍卖会即将开始。
“落霞会所”坐落在城西一片相对安静的别墅区边缘,外表看起来只是一家格调高雅的私人俱乐部,门面低调,安保却异常严密。苏然没有走正门,而是根据王浩提供的线索,绕到会所后身一条不起眼的巷子,那里有一个伪装成配电箱的隐蔽入口。
他取出手机,调出电子邀请函的二维码,对着入口旁一个不起眼的扫描口晃了晃。绿灯亮起,伴随着轻微的机械声,一面看似是墙壁的暗门滑开,露出一条向下的、灯光幽暗的通道。一股混合着熏香、陈旧纸张和某种难以名状的冰冷气息扑面而来。
通道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雕刻着繁复诡异花纹的金属大门。门前站着两名身穿黑色劲装、面无表情的守卫,气息沉稳,眼神锐利,显然不是普通保安,而是练家子,甚至可能触摸到了一点修真的门槛。
“邀请函,引荐码。”左侧守卫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
苏然再次出示二维码,同时,他暗中催动隐匿玉牌,一股微弱的扭曲力场笼罩周身,干扰着可能的能量探测。他面色平静,用刻意改变的沙哑嗓音说道:“引荐人,‘影狐’。”
“影狐”是王浩那个信息贩子朋友提供的、一个近期似乎失联了的中间人名字,风险在于可能已被对方察觉。苏然赌的是这种地下拍卖行人员流动大,信息更新未必及时。
守卫在手中的平板电脑上操作了几下,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抬眼仔细打量苏然。苏然心跳平稳,幻形散模拟出的阴冷气息毫无破绽,隐匿玉牌也在默默运转。
短暂的沉默后,守卫似乎没有发现异常,或许是“影狐”的名头尚能使用,又或许是苏然的伪装足够高明。他侧身让开,按动了门旁的按钮。金属大门无声地滑开,露出里面更加幽深的空间。
“请进,拍卖即将开始。规矩都懂,不要惹麻烦。”守卫最后警告了一句。
苏然微微颔首,迈步而入。大门在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外界的光线和声音。
门内是一条铺着暗红色地毯的长廊,两侧墙壁是深色木质,悬挂着一些风格阴郁、抽象的画作,光线昏暗,只有壁灯散发出昏黄的光晕。空气更加沉闷,那股奇异的熏香味道更浓了,还夹杂着一些淡淡的、属于不同人的驳杂气息,其中几道格外阴冷锐利,让苏然暗自警惕。
顺着长廊走到尽头,是一个宽敞的大厅。大厅呈圆形,中央是一个微微抬起的展示台,四周环绕着两圈舒适的沙发卡座,此时已经坐了不少人。所有人都穿着低调,大多戴着帽子或面具,刻意隐藏着面容和身份。交谈声压得很低,气氛凝重而神秘。
苏然找了个靠后、视野相对开阔的角落坐下,低调地观察着四周。他的神识小心翼翼地扩散开来,不敢过于张扬,只是感知着大厅内的能量波动和人员情况。
在场的大约有三十余人,大部分气息普通,像是富商、收藏家或某些领域的边缘人物。但有五六个人,气息明显不同。有的气血旺盛,隐含煞气,像是经历过生死搏杀的高手;有的气息阴寒,带着若有若无的法力波动,显然是修真者,不过境界不高,大概在炼气中期到后期徘徊;还有一人,坐在最前排,气息最为隐晦,几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给苏然一种淡淡的威胁感,其实力恐怕接近筑基期。
“看来,这‘暗月’果然鱼龙混杂。”苏然心中暗道。他特别留意了那几个有修为在身的人,猜测他们可能与寻找古玉的神秘势力有关。
就在这时,大厅的灯光微微变暗,一束追光灯打在中央展示台上。一位身着黑色旗袍、身姿曼妙、面容被半张精致的银色面具遮挡的女子,款步走上台。她气质冷艳,声音通过隐藏在台上的扩音设备传出,清晰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欢迎各位贵宾光临本次‘暗月’私享会。我是本次拍卖的主持,宫卿。规矩照旧,价高者得,钱货两清,不问出处。若有违规者,后果自负。”
宫卿!苏然眼神一凝。这个名字,赫然也在那份名单之上。没想到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相遇。她竟然是“暗月拍卖行”的主持人?看其气场和在场众人对她的隐隐敬畏,地位显然不低。
宫卿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开始了拍卖。前几件拍品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古董、珠宝或是来源不明的尖端技术资料,竞价不算特别激烈,但成交价都高得惊人。苏然对这些没有兴趣,只是耐心等待,他的目标是可能出现的与古玉相关的信息或物品。
拍卖进行到中场,宫卿示意助手端上一个用黑布覆盖的托盘。她揭开黑布,托盘上是一块巴掌大小、色泽暗沉、布满奇异锈蚀痕迹的金属残片,残片上隐约可见一些模糊的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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