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大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苏晚星的稿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可她盯着屏幕上 “雨天图书馆” 的后续草稿,指尖悬在键盘上半天没落下。昨晚赵雅发来的照片像根细刺扎在心里,辗转到后半夜才睡着,眼下黑眼圈藏在刘海下,连平时爱吃的肉松小贝放在桌角都没动。
“醒了吗?热豆浆在楼下,今天带你去吃新开的馄饨店。” 手机弹出陆知衍的消息,附带一个 “挥手” 的可爱表情 —— 是他跟着顾言泽学的,说 “发可爱表情能让你心情变好”。苏晚星揉了揉发涩的眼睛,回复 “马上下来”,却对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叹了口气,连樱花发夹都没心思别,随意抓了抓头发就往楼下走。
宿舍楼下,陆知衍穿着浅灰色卫衣,手里拎着两个保温袋,看到她没精打采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淡了些:“没睡好?黑眼圈都出来了。” 他伸手想帮她捋顺凌乱的刘海,却被苏晚星下意识偏头躲开,动作幅度不大,却让两人都愣了一下。
“有点累。” 苏晚星接过豆浆,声音闷闷的,没像平时那样挽住他的胳膊,只是跟在他身后往校外走。沿途的香樟树挂着零星的七夕气球,昨天还觉得浪漫,今天看在眼里却只剩烦躁,连陆知衍说 “馄饨店的虾仁馅很新鲜” 都没接话。
陆知衍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放慢脚步跟她并肩:“还在想昨晚的照片?” 苏晚星攥紧豆浆杯,指尖泛白,没点头也没摇头,沉默的样子比直接说 “担心” 更让他心疼。“我已经跟顾言泽说了,让他帮忙留意赵雅的动向,她要是再发奇怪的消息,我们就去跟辅导员反映。” 他试图打破沉默,语气放得很柔,却没得到预期的回应。
馄饨店很快就到,陆知衍熟门熟路点了虾仁馄饨和蟹黄汤包 —— 都是苏晚星之前提过想吃的。服务员端上餐时,他习惯性地帮她把馄饨吹凉,递到她面前:“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苏晚星舀起一个馄饨,没尝出半点鲜味,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勉强咽下去,又被汤包的热气呛得咳嗽起来。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陆知衍慌忙递过纸巾,帮她拍着背,语气里带了点无奈,“晚星,有心事可以跟我说,别自己憋着。”
这话像根导火索,让苏晚星积压的情绪突然爆发:“说什么啊?说我写不出稿子又怕赵雅搞事吗?” 她声音陡然提高,邻桌的客人下意识看过来,苏晚星脸颊发烫,却没忍住继续说,“昨天改稿改到三点,今天对着屏幕半天写不出一句话,你又不懂写作的难,跟你说有什么用?”
话一出口,苏晚星就后悔了。陆知衍帮她改稿、查资料的画面在脑子里闪过,可话已经说出去,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陆知衍举着纸巾的手顿在半空,眼底的温柔淡了些,却没生气,只是轻声说:“是我没考虑到你的压力,对不起。”
这声 “对不起” 让苏晚星更难受,眼眶瞬间红了,抓起帆布包就往外跑:“我不吃了,先回学校。” 陆知衍没追上去,只是看着她仓促的背影,把没动的汤包和馄饨打包,付了钱才慢慢往学校走,手里的保温袋还留着余温,像他没说出口的担心。
苏晚星跑回宿舍,趴在书桌上埋着头,眼泪砸在草稿纸上,晕开 “雨天” 两个字。林薇薇刚起床,看到她哭红的眼睛,赶紧递过纸巾:“怎么了?跟陆学长吵架了?” 苏晚星抽噎着把事情原委说出来,从赵雅的照片到写作瓶颈,再到自己刚才说的重话,越说越委屈,“我明明知道他是为我好,可就是控制不住脾气……”
“傻丫头,写作瓶颈谁都有,你压力大他知道,但你也得跟他说啊。” 林薇薇帮她擦眼泪,“陆学长那么护着你,肯定不会怪你,你就是把担心和烦躁都混在一起了。再说,赵雅的事你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别自己扛着。”
苏晚星吸了吸鼻子,拿起手机想给陆知衍发消息道歉,却看到他发来的消息:“馄饨和汤包放在你宿舍楼下的保安亭,记得趁热吃。我在图书馆的老位置,要是想改稿就过来,我帮你查资料;要是想散心,我随时陪你。” 没有指责,只有小心翼翼的迁就,让她心里更不是滋味。
犹豫了半小时,苏晚星还是拿起帆布包往图书馆走。刚到三楼阅览室,就看到陆知衍坐在老位置,面前摊着她的写作资料,旁边放着一杯热可可 —— 是她喜欢的三分糖,杯壁贴着便签:“找了几篇雨天题材的短篇,或许能给你灵感,慢慢看,不急。”
苏晚星走过去,声音比平时小了些:“对不起,早上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陆知衍抬头,看到她红肿的眼睛,放下手里的资料,伸手帮她拉过椅子:“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没早点发现你压力这么大。” 他把热可可推过来,“先喝点暖的,写作的事我们慢慢聊,你要是不想改,我们今天就不碰稿子,去校园湖边散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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