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雪会影响英魂出现吗?”林阎问。
“不好说。”扎西摇头,“我们藏传佛教里有种说法,极端天气有时会让‘那个世界’和‘这个世界’的界限变模糊。也许……英魂会更容易出现。”
“那就出发。”
众人登机。直升机螺旋桨加速旋转,缓缓升空,朝着西南方向飞去。
机舱里,林阎打开平板电脑,查看李卫国发来的资料。
喀喇昆仑山口,自古以来就是战略要地。汉代属西域都护府管辖,唐代设守捉城,清代有卡伦(哨所)。历史上,这里发生过多次战斗,戍边将士死伤无数。
资料里附了几张老照片,是上世纪五十年代边防军修建哨所时,从冻土里挖出的古代兵器残骸——有汉环首刀、唐横刀、清腰刀,层层叠叠,不知埋了多少层。
还有一份口述历史记录,来自当地一位百岁老人。老人说,他小时候听祖父讲,每年风雪最大的夜晚,山口会传来金戈铁马的声音。老人们说,那是历朝历代战死在这里的将士,还在巡逻,还在守边。
“生为戍边人,死为戍边鬼。”老人用藏语说,“只要这片土地还需要守护,他们就永远不会真正安息。”
林阎合上平板,看向窗外。
夜色如墨,直升机下方是连绵的雪山,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这片土地承载了太多血与火,太多忠诚与牺牲。
而现在,那些沉睡了千百年的魂,正在醒来。
他们要做什么?
是什么唤醒了他们?
而隐藏在暗处的各方势力,又在谋划什么?
直升机穿过云层,前方,喀喇昆仑山脉的主峰——乔戈里峰在夜色中露出狰狞的轮廓。海拔8611米的世界第二高峰,此刻仿佛一个沉默的巨人,俯瞰着这片多事之地。
“还有二十分钟抵达目标区域。”飞行员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注意,雷达显示前方有异常气象活动,可能会颠簸。”
话音刚落,直升机猛地一晃。
窗外,原本晴朗的夜空,不知何时聚集起了厚重的乌云。云层中电光闪烁,雷声隆隆。
暴风雪,提前来了。
而在那雷光闪烁的云层深处,林阎的灵瞳隐约看见——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那不是英魂。
那是更古老、更庞大的存在。
破虏枪在背囊中剧烈震颤,器灵发出前所未有的警兆。
林阎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镇魂铃。
这一趟,不会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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