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月初的北方,热得黏人。家属院的老槐树叶子密得能遮满半个院子,蝉在树杈上 “知了知了” 地叫,声嘶力竭的,像是要把整个夏天的燥热都喊出来。傍晚本该是家属院最热闹的时候 —— 张嫂该在门口织毛衣,李婶该带着乐乐追蝴蝶,王大爷该拄着拐杖在槐树下遛弯,可这天下午,却被一阵急促的哭声打破了平静。
“明明!明明你在哪儿啊!” 张嫂的哭声从家属院东头传过来,她拎着件明明的小背心,头发乱蓬蓬的,军绿色的围裙还没来得及解,上面沾着点面粉 —— 刚才她正给明明蒸最爱吃的糖包,转身拿酵母的功夫,孩子就没影了。
她先跑到食堂找老张头,声音带着哭腔:“张师傅,您看见明明了吗?穿蓝格子衬衫的,刚放学该回家的……” 老张头放下手里的锅铲,皱着眉摇头:“没见着啊,刚才就看见二号楼的小敏过去了,没见明明。” 张嫂又往王大爷家跑,门没关,王大爷正坐在藤椅上看报纸,看见她慌慌张张的样子,赶紧站起来:“咋了这是?出啥事了?”
“大爷,明明不见了!” 张嫂的眼泪掉得更凶了,“他今天下午放学没回家,我找了半天都没见着,不会是走丢了吧?” 王大爷赶紧拄起拐杖:“别慌别慌,家属院就这么大,咱们分头找。你去西边操场,我去北边的杂物间,再让李婶去南边的小卖部问问,肯定能找着。”
张嫂攥着小背心,往操场跑。太阳还没完全落下去,操场的水泥地被晒得发烫,脚踩上去都觉得烧得慌。她跑了一圈又一圈,喊着 “明明”,声音越来越哑,直到跑到操场角落的白杨树下,才看见个小小的身影 —— 明明蹲在地上,手里攥着几块石子,正往树洞里塞,蓝格子衬衫的后背都被汗浸湿了,贴在身上。
“你这孩子!” 张嫂冲过去,一把抓住明明的胳膊,眼泪还挂在脸上,气不打一处来,“你为什么逃学?我每天给你做饭、洗衣服,你就这么报答我?我打死你!” 她扬起手,巴掌眼看就要落在明明背上,明明吓得赶紧闭上眼睛,缩着脖子。
“张嫂,别打孩子!” 陈清清正好路过操场,看见这一幕,赶紧冲过去,伸手攥住张嫂的手腕。她的力气不算大,却攥得很稳,语气温柔却坚定,“孩子肯定有原因,你先冷静点,咱们问问他。”
张嫂的手僵在半空,看着明明吓得发白的小脸,眼泪又掉了下来,手慢慢垂了下去:“我这不是急疯了吗?他要是丢了,我可怎么跟他爸交代啊……”
陈清清蹲下来,从口袋里掏出块手帕 —— 是赵兰给她的,淡蓝色的,绣着朵小梅花,她平时总带着,给乐乐擦鼻涕用的。她轻轻擦了擦明明脸上的汗和眼泪,声音放得特别柔:“明明,告诉阿姨,是不是在学校有人欺负你了?还是老师批评你了?你要是不说,妈妈会更着急的。”
明明低着头,盯着地上的石子,肩膀一抽一抽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同学…… 同学说我妈是‘老兵家属’,没文化,连我作业都看不懂,还说我以后也没出息,跟我妈一样……”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见,小手紧紧攥着石子,指节都发白了。
张嫂听到这话,身子晃了晃,眼泪掉得更凶了,蹲下来抱住明明,声音哽咽:“都怪妈,都怪妈没上过学,让你在学校受委屈了。妈要是能认识字,就能帮你看作业,就能不让他们嘲笑你了……”
陈清清看着母子俩,心里也酸酸的。她想起在知青点的时候,老乡家的二柱也是这样 —— 二柱的爹是农民,不认字,同学嘲笑二柱 “没文化的泥腿子”,二柱躲在玉米地里哭了一下午。后来陈清清教二柱读书,还帮他写了篇作文《我的爸爸》,写他爹怎么在暴雨里救玉米苗,怎么帮邻居修房子,那篇作文还在县里得了奖,从那以后,再也没人嘲笑二柱了。
她伸手拍了拍张嫂的后背,又摸了摸明明的头:“张嫂,你别自责。你丈夫是老兵,在部队保卫国家,救过战友,这是多光荣的事啊!那些嘲笑的人,是他们不懂。明明,你要好好学习,不是为了跟别人比,是为了让大家知道,老兵的孩子不仅有出息,还能比谁都棒。”
明明抬起头,眼里还含着泪,却多了点光:“真的吗?阿姨,我也能像二柱哥哥一样,得作文奖吗?” 陈清清笑着点头,伸手跟他拉钩:“当然能!咱们约定好,每天放学你就来我家,阿姨帮你辅导作业,咱们一起努力,让那些嘲笑你的同学对你刮目相看,好不好?”
明明用力点头,小手指勾住陈清清的手指:“好!我一定好好学!”
从那天起,每天傍晚,陈清清家的小院里都多了个小小的身影。明明背着书包,准时出现在门口,手里有时还攥着颗糖 —— 是王大爷给的,王大爷听说明明要好好学习,每天都把食堂发的水果糖留给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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