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升内门半月后的清晨,青韵居的灵雾尚未散尽,一道红色身影便落在院外——那是赤阳脉的传令弟子,身着绣着赤焰纹的道袍,神色恭敬却带着几分倨傲:“余师弟,赤阳长老有请,烦请随我前往赤阳殿一叙。”
余小生刚结束晨练,周身灵力尚未完全收敛,闻言心中微动。赤阳长老乃宗门内门核心长老,属火属性旁支,自成一派,向来功利至上,与墨尘子长老的中立立场泾渭分明。此次突然召见,绝非单纯嘉奖,大概率与自身晋升内门、黑风岭反杀的功绩有关,更可能……是冲着胸前的青木佩而来。
【旁白:修真界派系林立,内门弟子晋升后往往面临站队抉择。赤阳长老的召见,于余小生而言,是机遇亦是陷阱——攀附则资源倾斜,中立则可能遭打压,而他心中,道心远比派系更重。】
“有劳师兄带路。”余小生敛去思绪,神色平静地颔首,随传令弟子动身。沿途穿过内门弟子居所,赤阳脉弟子皆身着红纹道袍,气息刚猛,看向余小生的目光各异,有好奇,有审视,亦有几分派系自带的疏离。
赤阳殿坐落于青木宗南侧火属性灵脉之上,远远便能感受到一股灼热的灵力波动。殿宇通体由赤红岩石砌成,殿顶覆盖琉璃瓦,阳光下泛着烈焰般的光泽,殿门前两座赤焰石狮栩栩如生,散发着淡淡的火属性灵气——这便是赤阳一脉的核心重地,气场霸道,与墨尘子书房的清雅截然不同。
踏入殿内,暖意扑面而来,殿中无窗,四壁嵌着数十颗火晶,照亮整个大殿。殿上主位端坐一名红脸膛老者,身着赤纹道袍,须发皆呈暗红色,眼神锐利如炬,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霸道灵力,正是赤阳长老。他虽未刻意释放威压,却让人心生敬畏,不愧是真觉境·破妄期的高阶修士。
“弟子余小生,见过赤阳长老。”余小生依宗门礼仪躬身行礼,灵识暗自警惕——他能清晰感知到,赤阳长老的目光在他胸前的青木佩上停留了一瞬,虽快如闪电,却逃不过凝感期灵识的感知。
赤阳长老捻了捻暗红色胡须,语气带着几分赞许:“免礼。黑风岭一战,你以凝感期修为反杀凝感期匪首,护得任务物资周全,为宗门争光,老夫听闻后,甚是欣慰。”他说话时,周身灵力微微流转,形成一股无形的气场,似在试探余小生的心境。
余小生心神稳如磐石,道心“守护”凝练,并未被气场影响,从容回应:“弟子侥幸得胜,全赖宗门栽培与墨尘子长老指点,不敢居功。”他刻意提及墨尘子,既是实情,也是隐晦表明自身立场,避免过早卷入派系纷争。
赤阳长老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并未接墨尘子的话茬,话锋一转:“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胆识与修为,实属难得。老夫观你灵根虽以木系为主,却隐隐透着几分坚韧,若能辅以火属性功法淬炼,日后成就不可限量。”
这话看似提点,实则已露出拉拢之意。赤阳一脉主修火属性功法《赤阳诀》,向来主张“以力破巧”,与青木宗主流木系功法的“生生不息”截然不同。
余小生心中了然,依旧恭声道:“多谢长老指点,弟子目前仍在研习《青元诀》完整篇,暂无涉猎其他功法的打算。”
【旁白:高手过招,言浅意深。赤阳长老的拉拢藏在“指点修行”之下,余小生的拒绝裹在“潜心研习”之中,这场无声的博弈,从踏入赤阳殿便已开始。】
赤阳长老点点头,不再绕弯子,目光再次落在余小生胸前的青木佩上,这一次,他没有掩饰好奇:“你胸前这枚玉佩,瞧着寻常,却似有灵韵流转,不知是何处所得?”
终于还是问到了青木佩!余小生心中早有准备,依此前应对墨尘子的说辞,含糊道:“此乃先父遗留之物,弟子也不知其来历,仅贴身佩戴,聊作念想。”他刻意弱化玉佩的神异,避免引来更多觊觎。
“哦?先父遗留?”赤阳长老眼神锐利,似要穿透玉佩表层,“老夫观此佩灵气内敛,隐隐与你气息相融,倒像是件不错的护身之物。你在黑风岭遇险,莫非是此佩护主?”
这试探愈发直接!余小生心中警惕更甚,面上却不动声色:“或许是弟子福大命大,危难之际侥幸脱身,未曾细究是否为玉佩之功。”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留有余地,不给赤阳长老进一步探究的借口。
赤阳长老见状,也不追问,转而释放出更强的灵力气场,殿内温度骤然升高,火晶光芒愈发炽盛:“余小生,你可知宗门之内,派系林立,独木难支?墨尘子长老虽为人正直,却过于中立,难成气候。我赤阳一脉人才济济,资源雄厚,若你愿加入我脉,老夫可传你《赤阳诀》精要,助你早日突破融灵期,甚至日后冲击凝元期,也并非不可能。”
这番话直白而诱人,功利之心溢于言表。对低阶修士而言,高阶功法与资源倾斜,无疑是难以抗拒的诱惑。但余小生深知“道不同不相为谋”,赤阳长老的拉拢,本质是看中他的天赋与潜在价值,若真加入,日后难免沦为派系争斗的棋子,与他“守护馨儿、潜心修行”的道心相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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