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防公路的雪积得能没过脚踝,煤车的轮胎碾过雪地时,留下两道深沟,像是在白茫茫的天地间划开的两道黑痕。姜稚坐在副驾驶座上,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视线一直盯着前方不远处那座孤零零的红顶房子——那就是边哨站,她攒了好久的钱买的三吨煤,要送到这里来。车窗外的风裹着雪沫子,“呜呜”地拍打着玻璃,像是在唱一首苍凉的歌,让这荒寂的边境显得更加冷清。
“姑娘,到了,就这儿卸吧。”煤车司机踩下刹车,车子在雪地里滑了一小段才停下,轮胎碾过积雪的“咯吱”声戛然而止。他打开车门,一股寒风瞬间灌了进来,带着雪的凛冽气息,冻得姜稚打了个哆嗦。司机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哈了口热气,探头看了看哨站门口那段没被车轮压过的积雪,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这雪太厚了,至少有半尺深,车子再往里开肯定会陷进去,到时候拖都不好拖,只能在这儿卸煤了。”
姜稚连忙点头,声音裹在围巾里,闷闷的:“没事没事,卸在这里就好,不麻烦您,谢谢您送这么远。”她推开车门,刚迈出一条腿,就感觉脚底下一软,积雪瞬间没过了她的棉鞋,冰冷的雪水顺着鞋缝渗进去,冻得脚趾发麻。她咬了咬唇,弯腰从车后座拎出那个印着小猫图案的猫箱——里面装着年糕,出发前她犹豫了好久,还是把年糕带来了,一是怕自己一个人来边哨站会紧张,二是想着万一遇到尴尬,有只猫或许能缓和气氛。
就在这时,哨站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几个穿着迷彩服的老兵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们的迷彩服上沾着不少雪,肩膀和帽子边缘还挂着一层薄薄的白霜,一看就是在外面待了不少时间。走在最前面的老兵看起来五十岁左右,头发有些花白,额头上刻着深深的皱纹,像是被边境的风沙和寒风刻出来的。他看到煤车和站在车旁的姜稚,愣了一下,随即迈开步子走过来,脚步声踩在雪地上,沉稳有力:“这是送煤的吧?辛苦辛苦,这么冷的天还跑这么远,路上不好走吧?”
其他老兵也跟着围了过来,他们一个个皮肤黝黑,那是长期在边境日晒风吹留下的痕迹,手上的手套磨得有些发白,指关节处还能看到裂开的口子,有的口子上还贴着旧创可贴。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老兵搓了搓手,笑着说:“正好,我们的煤快烧完了,你这送来的可真是及时雨。”
姜稚站在一旁,脚尖不由自主地并成了内八字,双手在身前绞着衣角,不知该怎么开口说要帮忙。她看着老兵们粗糙的手,心里有点发紧——他们守在这里已经够辛苦了,每天要在零下几十度的天气里巡逻,晚上还要值班,现在还要帮她搬这么重的煤,可她除了说谢谢,好像什么也做不了。她张了张嘴,想说“我也能搬”,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知道自己的力气小,搬不了几袋煤,说不定还会给老兵们添麻烦。
就在姜稚局促不安的时候,她手里的猫箱突然动了一下,紧接着,“喵”的一声软乎乎的叫声传了出来。还没等姜稚反应过来,猫箱侧面的扣子不知怎么松了,年糕一下子从里面跳了出来,落在雪地里,蓬松的毛发瞬间沾了一层雪,滚成了一只圆滚滚的白团子,看起来格外可爱。
“哎哟,这猫真肥!”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兵最先注意到年糕,他停下手里的动作,眼睛一下子亮了,脚步不由自主地朝年糕走了过去,原本严肃的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其他老兵也被吸引了注意力,纷纷围了上去,原本准备搬煤的手,都换成了小心翼翼摸年糕的动作,生怕把这只圆滚滚的小猫吓着。
“这猫毛真软,摸着就暖和,跟咱们的棉大衣似的。”一个戴眼镜的老兵轻轻摸了摸年糕的背,笑着说。他看起来像是个文化人,眼镜片上沾着雪雾,他时不时要抬手擦一下。
“还挺不怕生,我摸它都不躲,脾气真好。”另一个高个子老兵蹲下身,用指尖碰了碰年糕的耳朵,年糕不仅没躲,还往他手心里蹭了蹭,惹得他哈哈大笑。
“瞧这肚子圆的,肯定平时没少吃好的,你看这爪子,肉垫都是粉的,养得真娇贵。”一个矮胖的老兵戳了戳年糕的肚子,年糕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换了个姿势继续让人摸,那副乖巧的样子,把老兵们逗得合不拢嘴。
老兵们你一言我一语地逗着年糕,笑声在零下十度的寒冷空气里炸开,像是一束温暖的光,驱散了周围的冷清。原本因为陌生而有些僵硬的气氛,因为年糕的出现,变得热闹又轻松。姜稚看着眼前的场景,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向上弯了弯。
这时,那个戴眼镜的老兵转头看向姜稚,笑着说:“姑娘,外面冷,雪粒子还刮脸,快跟我们进哨站休息室暖和暖和,煤我们来搬就行,你一个小姑娘家,搬不动这些重东西。”说完,还热情地伸手帮她拎过了猫箱,动作轻柔,生怕碰到里面的年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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