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老宅的正厅里,雕花吊灯的暖光洒在红木长桌上,驱散了往日的严肃。刚结束的家族会议本是为通报陆振邦被罢免的结果,此刻却因陆寒舟突然单膝跪地的动作,让空气里飘满了紧张又甜蜜的期待。沈知意僵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个平时在商场上雷厉风行的男人,此刻指尖捏着丝绒戒指盒,指节泛白,连耳尖都透着红,心脏像被一只温柔的手攥住,又酸又暖。
“知意,” 陆寒舟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目光却牢牢锁在她脸上,像要把她的模样刻进骨子里,“从五年前在设计展上第一次见你,你捧着我的设计图说‘这里的温度很暖’,我就知道,你和别人不一样。后来我知道你带着澜澜,知道你受了那么多委屈,却还是把日子过得像向日葵一样,我就想,要是能把你们护在身后就好了。”
他打开戒指盒,里面躺着一枚定制的钻戒,戒托是缠绕的藤蔓形状,顶端的钻石旁镶嵌着两颗小蓝宝石 —— 那是澜澜出生月份的生辰石,也是沈知意最喜欢的颜色。“之前我犯过傻,让你和澜澜受了委屈,我知道‘对不起’不够,但我想用一辈子来补。沈知意,你愿意嫁给我,让我做你和澜澜永远的依靠吗?”
沈知意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模糊了眼前的人影。她想起五年前那个雨夜,她抱着发烧的澜澜在医院走廊里崩溃,是陆寒舟默默递来一把伞;想起他为了澜澜,在幼儿园当着所有人的面写公开信,只为扫清恶意;想起信任危机时,他红着眼眶说 “这个家比什么都重要”。那些细碎的温暖,像一颗颗星星,终于拼成了眼前这枚闪耀的戒指。
“妈妈!快答应爸爸呀!” 澜澜抱着沈知意的腿,仰着小脸,手里举着一张皱巴巴的画 —— 那是他早上偷偷画的,上面是三个手牵手的小人,旁边歪歪扭扭写着 “爸爸娶妈妈”。孩子的声音清脆又急切,瞬间打破了正厅的安静,也让沈知意的眼泪掉得更凶。
老夫人坐在主位上,手里攥着帕子,眼泪也湿了衣襟。她看着沈知意,又看了看单膝跪地的陆寒舟,声音带着哽咽却无比坚定:“知意啊,好孩子,快答应吧。寒舟这孩子嘴笨,心里却装着你们娘俩。以前是奶奶糊涂,让你受了苦,以后奶奶给你撑腰,再也不让任何人欺负你们。” 她说着,从手腕上褪下那只传了三代的玉镯,递到沈知意面前,“这镯子,本该早就给你,现在奶奶亲手给你戴上,算是陆家给你的承诺。”
沈知意看着那只温润的玉镯,又看了看陆寒舟眼里的期待,终于缓缓蹲下身,握住了陆寒舟的手。他的手很暖,带着一丝紧张的薄汗,就像第一次牵她的手时那样,小心翼翼却又无比坚定。“陆寒舟,”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字字清晰,“我愿意。”
“我愿意” 三个字落下的瞬间,正厅里爆发出掌声。顾清许第一个站起来,笑着喊:“终于等到这一天!陆寒舟,你要是敢欺负知意,我第一个不饶你!” 其他亲戚也纷纷附和,之前因陆振邦产生的隔阂,此刻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淡,只剩下满满的祝福。
陆寒舟猛地把沈知意拉进怀里,力道大得像要把她揉进骨子里。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带着后怕:“我还以为你会犹豫……”
“我犹豫什么?” 沈知意靠在他怀里,眼泪蹭在他的西装上,“我早就认定你了,只是没想到你这么会煽情。”
“那是跟澜澜学的。” 陆寒舟笑着擦去她的眼泪,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拿起戒指,小心翼翼地戴在她的无名指上。戒指不大不小,刚好贴合,仿佛天生就该属于她。“这戒指我设计了三个月,戒托上刻了我们三个的名字缩写,你看。”
沈知意举起手,对着灯光仔细看,果然在戒托内侧看到了 “L+H+X” 的小字,心里瞬间被填满。她转头看向澜澜,孩子正被老夫人抱在怀里,开心地拍手:“太奶奶!妈妈戴戒指啦!以后妈妈就是爸爸的新娘子啦!”
“对呀,” 老夫人笑着刮了刮澜澜的小鼻子,“以后澜澜就是小伴郎,要帮爸爸把妈妈娶回家。”
正厅里的氛围越来越热闹,张妈端来刚煮好的甜汤,笑着说:“这可是喜汤,大家都得喝一碗,沾沾喜气。” 陆寒舟亲自给沈知意盛了一碗,又给老夫人和澜澜各盛了一碗,然后才给自己盛。甜汤是红豆莲子味的,甜而不腻,像极了他们此刻的心情。
饭后,亲戚们陆续离开,老夫人拉着沈知意的手,坐在院子里的玉兰树下,絮絮叨叨地聊起婚礼的安排。“婚礼要办得热闹点,陆家的孙媳妇,不能委屈了你。场地就选在城郊的玫瑰园,你不是喜欢花吗?到时候满园都种上你喜欢的白玫瑰。” 老夫人说着,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布包,递给沈知意,“这里面是奶奶给你的改口费,虽然不多,却是奶奶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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