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奔波灞于白虎岭大排筵宴,烤肉喝酒,庆贺喜提顶级智囊白骨夫人,整个霸字头社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沉浸在“上市”前景一片大好的欢乐氛围中时。
千里之外的通天河底,却是另一番愁云惨淡、怨气冲天的景象,活像是爆雷跑路的P2P公司总部。
通天河水府深处,灵感大王鲤鱼精的咆哮声震得水波荡漾,珊瑚乱颤。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饭桶!本大王每年花那么多钱养你们,是让你们天天在河底躺平刷‘水音’(水下抖音)的吗?!”
他猛地抓起一个由整块避水玉雕成的、价值连城的盆景,看都没看就狠狠砸在地上,摔得粉碎!旁边的蚌精侍女心疼得直哆嗦——那可是她盘了两百年的包浆老玉啊!
“还有你!”鲤鱼精指着跪在最前面的老鳖精财政大臣,
“你这个月的财报做的什么玩意儿?啊?!这赤字都快红过老子的眼睛了!你是不是对面奔波灞派来的商业间谍?!说!”
鲶鱼精吓得浑身肥肉乱颤,哭丧着脸,举着一份用水草纸写的报表,声音带着哭腔:
“大……大王……真不能怪小的啊……实在是‘霸通速运’太卷了!他们不但打价格战,还搞补贴!‘新用户送一斤血晶草’、‘推荐好友砍一刀’、‘满十单送天庭仙酿(假货)’……咱们的传统走私模式,根本干不过人家的创新思维啊!”
他翻着报表,一项项哭诉:
“您看,上个月,‘幽泉冰晶’出货量环比下跌250%!‘水麟趾’业务被抢了七成!最离谱的是,‘天陨晶元’这条线,咱们一单都没开张!人家‘霸通速运’直接搞起了‘产地直销’、‘水下直播带货’,还请了几个狐妖跳舞引流……咱们派去捣乱的水鬼,都被他们发展成了下线,现在天天在朋友圈发‘加入霸通,成就水族梦想’……”
鲤鱼精听得额头青筋暴跳,一把抢过报表,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
【通天河商贸集团月度财报(巨亏版)】
总收入:-350万天地宝钞(注:主要来自罚款和被抢赔偿)
总支出:+880万天地宝钞(员工工资、医药费、设备维修费、精神损失费)
净利润:-1230万天地宝钞(同比下跌99.9%)
现金流:仅够支付下月乌龟保安的养老金(备注:大王,咱的坐骑的饲料已经加不起95号了……)
KPI完成度:0.5%(注:仅完成了给大王搓澡的指标)
市场占有率:约等于无(建议改行卖河底捞)
“岂有此理!!”鲤鱼精气得差点当场表演一个鲤鱼打挺,
“断我财路,如同杀我父母!奔波灞!我与你势不两立!此仇不报,我鲤鱼精以后改名叫咸鱼精!”
这恨意如同陈年老醋,酸腐刻骨,又像是泡了辣椒水的鞭子,日夜抽打他的灵魂。
上一次冲突惨败,被迫签下丧权辱国的《通天河条约》,割让了七成的水道生意,这已经让他成了西牛贺洲妖界的笑柄。
他原本指望背后的靠山——灵山的净土观音能替他出头,找回场子。
结果呢?他亲自跑到南海珞珈山紫竹林面见主子净土观音,声泪俱下地控诉奔波灞的“恶行”。
可是净土观音听完他的哭诉,就出去散了个步回来就翻脸了!
不仅没帮自己出头,还把自己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闭嘴!你这蠢材!一点小事都办不好!那奔波灞如今气候渐成,背后似乎有天庭……总之他很有背景,上面(指灵山高层)已有考量,暂不宜轻动。你给本座安分守己一点!管好你那破河沟,别再出去惹是生非给本座添堵!再敢胡乱树敌,把麻烦引到灵山来,不用别人动手,本座亲自下厨,用你做一桌全鱼宴!鱼头豆腐汤、红烧鱼尾、糖醋鱼片、清蒸鱼腩、酥炸鱼鳞……用料就是你自个儿!听明白了吗?滚!”
所有幻想,就此湮灭。
鲤鱼精当时就如同被雷劈了的咸鱼,僵在原地,外焦里嫩。
上级的冷漠、嫌弃与赤裸裸的威胁,比奔波灞的拳头更让他感到刺骨的寒冷和绝望。
而更现实、更尖锐的痛苦,来自财务状况的急剧恶化。
以前独霸东部水道走私生意时,那是日进斗金,小弟们吃香喝辣,年终奖发到手软,连看门的乌龟都能领到一颗夜明珠。
可现在呢?“霸通速运”凭借疯狂的补贴、无耻的价格和更“周到”的服务,疯狂抢占市场。他的收入断崖式下跌,财报一片赤红,眼看连给小弟们发基本安家费都困难了。
几个跟了他多年的老兄弟,已经开始偷偷往碧波潭投简历,人心涣散,团队濒临崩溃。
“奔波灞!都是你!都是你逼我的!”
鲤鱼精的恨意如同癌细胞般疯狂增殖,侵蚀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他猛地睁开血红的眼睛,咬牙切齿地低吼:
“你不让我好过,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背后有天庭是吧?我就让那个天庭下来的奎木狼对付你……正好,把你们一起拖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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