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真是倒了血霉，找个偏僻地方的香火野神打打牙祭，都能撞上那么个硬茬子……这次，总不至于再如此倒霉了吧？”
普渡慈航望着眼前这座小城，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正好，就拿你这野神来补齐本座最后一块拼图，助本座彻底化龙！”
说罢，他信步朝着城门走去。
与此同时，城中那座香火鼎盛的神庙之内。
庙内人流络绎不绝，善男信女们正虔诚地祭拜着大殿中央一尊造型奇特的神像。
那神像有着人的身躯，却顶着一大两小、表情各异的三颗头颅。
神像旁的牌匾上写着介绍，此地的信众尊称其为“五通神”。
突然，那神像的三颗头颅，六只眼睛，在同一时间猛地亮起了红光！
下方跪拜的百姓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更大的狂热，纷纷以为神明显灵，更加虔诚地叩拜下去，口中念念有词，祈求着神明保佑家宅平安、财源广进。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这并非什么赐福的吉兆。
城外，距离城门不远处的空地上，一阵风卷过，五通神的真身已然显现。
与甲元神一样，他同样在第一时间感知到了普渡慈航的气息。
但不同的是，这五通神没有丝毫交涉的意图，甫一现身，便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动手！
“滚！”
五通神的三张嘴巴同时发出重叠的怒喝，声浪滚滚，汇聚成无形杀机，朝着普渡慈航席卷而来。
“哼！好胆！”
普渡慈航见状，不惊反喜，发出一声嗤笑：“区区野神，也敢在本座面前放肆！”
他身负国运龙气，对这些地方野神有着天然压制。
因此哪怕有伤在身，依然底气十足。
普渡慈航面对袭来的声浪，不闪不避，双手合十于胸前，体内国运龙气缓缓调动，口中开始念诵经文。
刹那间，道道肉眼可见的金色音波，如同涟漪般从他口中扩散而出。
这佛音形成的音波，与五通神那蕴含神威的声浪悍然相撞！
然而，甫一接触，佛音便展现出其霸道之处，瞬间便压过了五通神的声浪，并以更快的速度反向朝着五通神覆盖而去。
被这佛音笼罩，五通神顿时感觉周身一沉，仿佛陷入了无形的泥沼，一身依托香火而来的神力，迅速泄去了十之七八。
他三张脸上的神色同时剧变，从那佛音中，认出了其来历，失声惊叫：
“索命梵音？！你……你是当朝国师普渡慈航！”
被一口叫破身份，普渡慈航微微有些惊讶，随即冷笑道：“哦？没想到你这荒僻之地的野神，倒是有点见识……”
他忍不住仔细打量起眼前的五通神。
对方这三头一身的怪异造型，即便他见多识广，也是头一次见到。
中间那颗头颅面无表情，一片淡漠；
左侧的头颅呈现慈悲之相，眼神温和；
右侧的头颅则是怒目圆睁，满脸凶戾。
通常来说，这种受限于一城一地、依靠百姓香火存续的野神，往往见识浅薄。
眼前这家伙居然能认出自己的招牌手段，确实与寻常的香火野神有些不同。
“早就听闻当朝国师四处屠戮香火正神，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五通神中间的头颅语气沉重。
说罢，他三颗头颅突然诡异地自行转动起来！
中间那颗淡漠的头颅转向了右侧，而原本位于左侧、呈现慈悲相的头颅则转到了正中间的位置。
慈悲相的头颅开口，声音变得柔和了许多：“国师神通广大，小神自知不敌。
实不相瞒，小神乃黑山大王座下护法神，并非无根浮萍。
还请国师看在黑山大王的面子上，高抬贵手，手下留情。”
“黑山大王……”
普渡慈航先是愣了一下，在记忆中搜寻这个名号，随即才恍然想起对方指的是谁，“你是说……黑山老妖？”
“不错！正是黑山大王！”
五通神中间那颗慈悲相的头颅连忙点头应道，试图借势压人。
黑山老妖的凶名，即便是在普渡慈航这等大妖听来，也需忌惮三分。
他不由得陷入了短暂的踌躇。
他身居国师高位，耳目灵通，自然清楚“黑山老妖”这四个字背后所代表的分量。
那可是盘踞阴间，妄图开创黑山界取代冥府，染指阴间主宰的存在。
若是放在平时，普渡慈航或许还真愿意卖黑山老妖一个面子，避免不必要的冲突。
但此刻，他身负重伤，化龙之路又只差这临门一脚，让他就此放弃到嘴的肥肉，实在心有不甘！
更何况，他还指望着化龙之后，实力暴涨，好回去找那个让他吃了大亏的男人报仇雪恨！
虽然至今他都没想明白顾舟是如何重创他的，但普渡慈航对于化龙有着一种盲目的自信与崇拜。
他坚信，只要成功化龙，踏入一个全新的生命层次，现在无法理解的手段，届时自然能勘破。
他根本不认为化龙后的自己，还会不是顾舟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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