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袁府。
昔日钟鸣鼎食的袁府,此刻被浓重的死亡阴影笼罩。
府邸深处,象征袁氏四世三公荣耀与底蕴的大厅内,烛火摇曳,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呛人的烟尘味……
“董贼,恶贼,禽兽不如。”
“李儒,你这助纣为虐的寒门鄙夫,你不得好死。”
“苍天无眼,竟容此等豺狼横行。”
咒骂声、哭嚎声、哀求声混杂在一起,如同濒死野兽的嘶鸣,在大厅雕梁画栋间回荡,更显得凄厉刺耳。
袁氏族人,无论老少尊卑,皆被凶神恶煞的飞熊军按倒在地。
这些西凉悍卒,身着精良的鱼鳞甲,脸上带着漠视生命的冷酷,手中的环首大刀在烛光下闪烁着嗜血的寒芒。
李儒静静地站在大厅中央,一身深色的文士袍服在周围明晃晃的刀光和血污中显得格格不入。
他面色苍白,眼下带着深深的倦痕,但眼神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嘲弄的玩味。
他饶有兴致地欣赏着眼前这出“旧秩序”崩塌的惨剧,目光落在被两名飞熊军死死按着肩膀、跪在阶下的袁逢身上。
这位曾经权倾朝野、门生故吏遍天下的司空袁逢,此刻须发散乱,华贵的锦袍沾满灰尘和不知是谁的血迹。
他脸上再无平日的雍容与威严,只剩下惊恐、愤怒与难以置信的屈辱。
他努力昂着头,试图维持最后一丝世家领袖的尊严,对着李儒厉声嘶吼:
“李儒,尔不过一介寒门走狗,安敢如此?我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
今日你敢动我袁家一根汗毛,他日天下共讨之,必叫你死无葬身之地。董卓亦难逃族灭。”
李儒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细微冰冷的弧度。
他缓步上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袁隗,声音带着刻骨的讥讽:
“我有什么不敢?”
“袁司空,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世家,俯瞰众生如蝼蚁,将天下视为棋局,将人命当作筹码。
生杀予夺,予取予求……我李儒,真是受够了。”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
“我本欲借西凉铁骑,效法先贤王莽,涤荡这污浊世道,重定乾坤秩序。
只可惜……棋差一着,功败垂成。”
他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容显得格外阴森。
“不过,那又如何?”
他猛地一指周围那些手持利刃、如同凶神般的飞熊军
“司空,你且睁大眼睛看看。这刀,此刻究竟握在谁的手上?
是你们这些清谈误国的世家,还是我们这些被你们鄙夷的‘寒门走狗’?大势已去,何必徒逞口舌之快?”
“你。”
袁逢被李儒这赤裸裸的话语刺得浑身发冷,刚欲再骂。
“啊,奸贼,还我父亲命来。”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少女尖叫从内堂方向传来。
只见一个披头散发、仅着素白中衣的少女,如同疯魔般冲出。
她手中紧握着一柄装饰华丽的短剑,眼神空洞而疯狂,显然是目睹至亲惨死而精神崩溃,不顾一切地朝着李儒扑来。
然而,李儒甚至没有动一下眼皮。
他身边的飞熊军统领,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眼中凶光一闪,低喝一声:“找死。”
几乎在少女冲近的瞬间,数名飞熊军如同条件反射般同时平举手中环首大刀。
动作整齐划一,带着军阵杀戮的冷酷效率。
刀光交错闪过,快得让人看不清轨迹。
“噗嗤,噗嗤。”
利刃入肉的闷响接连响起。
少女前冲的身影骤然僵住。
手中的短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雪白的中衣瞬间被喷涌而出的鲜血染红,如同绽开了数朵凄艳的死亡之花,迅速蔓延开来。
李儒向前走了两步,低头看着血泊中那张尚显稚嫩、却已失去生气的脸庞。
这是袁逢一个颇为宠爱的侄女。
他摇了摇头,声音平淡无波,却让在场的袁氏族人如坠冰窟:
“可惜了……姓袁。”
李儒抬起头,目光再次落在浑身颤抖的袁逢身上,语气带着一种残忍的“怜悯”:
“司空,你该感谢我。至少,我给了她一个痛快。”
“如果今日带兵闯府的,不是我李儒,而是其他西凉将领……你觉得,她这样的世家贵女,在死前……会遭受什么?”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让那未尽的恐怖想象在袁逢和所有袁氏族人心中蔓延。
“恐怕……是要被那些粗鄙的军汉,当作泄愤的玩物,百般凌辱折磨之后,才在无尽的痛苦和屈辱中……慢慢断气吧?”
“李儒。”
袁逢彻底崩溃了。
他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双眼充血,仿佛要从眼眶中瞪裂出来。
“你……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绝不放过你。袁家列祖列宗必在九泉之下,食你肉,寝你皮。”
“聒噪。”
李儒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仿佛在评价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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