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这几天可真是忙得脚不沾地,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灵魂。
自从那天江浩一番话点醒了他,他如同拨云见日,重新找回了乱世中奋进的方向。
征兵告示也开始发力,效果立竿见影,县衙府自那天街头斩首立威之后,便彻底告别了昔日的冷清,变得门庭若市,访客络绎不绝,几乎踏破门槛。
人人都想效仿毛遂,在玄德公面前展露一番。
根本无需江浩再提醒什么,刘备自己就像一架重新上满发条的钟表,高效地运转起来。
每日天光微熹,晨曦刚刚染红院墙,他便已在后院的空地上,一丝不苟地指点江浩练习剑术,剑锋破空之声与沉稳的指点声交织。
练罢,几人便围坐在一起吃早饭。
类似于后世的碰头会或者晨会,内容大抵是:昨日各自做了什么,今日有何打算,以及遇到哪些困惑。
这小小的晨会,成了刘备理顺思路、汲取江浩建议的宝贵时刻。
然而,这新气象刚运行第一天上午,就遇到了不小的难题,险些卡壳。
那天上午,县衙门口临时搭起了一个简陋的帐篷,用以接待汹涌而至的访客。
刘备端坐其中,四面八方的声音如同潮水般涌来,自荐的、献策的、展示武艺的、攀关系的……
形形色色的人将他团团围住,嘈杂的人声混着汗味尘土气扑面而来,直把这位素来沉稳的刘县令也弄得有些晕头转向,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应答间也显出了几分疲于应付的窘态。
眼见局面要失控,刘备情急之下,一把拉住路过草棚、正要回家休息的江浩,非要他留下来一起应付这“人潮”。
江浩看着刘备那几乎被淹没的身影和棚外黑压压攒动的人头,苦笑着摆了摆手道:
“玄德公莫急,且听我一言。只需两招,便可化无序为有序,令诸事条理分明。”
刘备闻言,眼中立刻燃起希望的火苗,急切地凑近了些。
江浩便低声将他的想法细细道来:
无非是“文武分流”与“初试复试”二法。
听完,刘备原本紧锁的眉头骤然舒展,黯淡的眼神瞬间变得晶亮,脸上愁云一扫而空,猛地一拍大腿,脱口赞道:
“惟清真乃神人也。此法甚妙,甚妙。”
那笑容如同拨云见日,整个人像是被注入了新的活力,精神抖擞地整理了一下衣襟,跟打了鸡血一般又去干活。
江浩的方法确实不算奇巧,核心便是建立制度。
首先,将蜂拥而来的人群按才能粗略分类:
凡自认有勇力、擅武艺者,直接指引至城西校场关羽、张飞设立的“征兵办”。
那里已备好石锁、箭靶、兵器架等物件。
关羽面如重枣,长髯飘拂,丹凤眼微眯,抱臂立于场边,气度沉凝如山;
张飞则豹头环眼,声若洪钟,在场地中央来回走动,不时吆喝着让勇士们展示膂力或箭术。
两人皆是沙场宿将,本身武艺超群,眼光毒辣,寻常花架子休想在他们面前蒙混过关。
举重者需将沉重的石锁轻松提起,舞动生风;
射箭者需在五十步外箭中靶心。
场中呼喝声、兵器交击声、沉重的落地声不绝于耳。
其余自诩有文才、懂谋略者,则留在县衙草棚,由刘达等几位识文断字、处事还算稳重的幕僚主持初试。
初试内容简单,无非是询问籍贯来历、识多少字、读过哪些书、对当前时局有何见解。
刘达等人坐在简陋的几案后,案上堆着几卷竹简和笔墨,神情认真却难掩一丝生涩。
他们仔细记录着每个人的应答,筛选出其中稍有亮点、谈吐尚可之人。
而刘备,则专注于下午的复试。
刘达会将初试筛选出的、被认为“有一点点才华”的文士名单呈上。
刘备则亲自在县衙较为安静的后堂,逐一接见这些人。
他神态温和,目光专注,仔细询问对方的志向、抱负、擅长之事。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残酷。
平原县的士族圈子壁垒森严,刘备这个根基尚浅的县令,还未真正融入其中。
几天下来,能被刘备看上眼、愿意留下共事的寒门士子,寥寥无几,屈指可数。
晚宴的邀请名单,也总是显得格外单薄。
略感清闲的刘备,却牢牢记着江浩提过的另一桩要务。
拜访各乡的基层官吏,各乡蔷夫、亭长、三老等人。
他不辞辛劳,每日清晨便轻车简从,策马出城,按计划走访三个乡。
四天下来,他已走完了平原县近三分之一的区域。
按此速度,再有十天左右,他就能踏遍平原县所有的乡、亭。
乡、亭是两个同级别的行政单位,只是职能不同。
乡党委书记叫做啬夫,主管一乡的户籍、赋税、徭役;
亭的一把手叫亭长,则负责一亭范围内的治安、捕盗、传递文书等;
之前刘备也下过乡,但多是带着公务目的匆匆检查,从未像这次般沉下心来,仔细考察这些基层小吏的才干,更未动过招揽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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