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学术氛围浓厚的大学城,林枫搭乘公交车,前往更具市井气息的江南西区。
车窗外的景象逐渐变化,高楼大厦被略显陈旧的居民楼和沿街商铺取代,街道上人流依旧密集,却多了几分生活的烟火气和喧嚣感。林枫靠在窗边,灵台保持着一丝清明,默默运转《灵台净尘咒》,既过滤着外界杂念,也细细体会着这红尘万象。
“黑水街旧货市场……”林枫看着手机地图上的标记,那里是江州市有名的旧货集散地,鱼龙混杂,三教九流汇聚。
师尊信息提及的离奇失踪案,受害者均为阴年阴月生人,又可能涉及“煞髓”,让他不得不将此地与大学城下的邪恶实验联系起来。影教需要特定命格之人的魂魄或精气?还是需要他们的生命能量来完成某种与煞髓相关的邪恶仪式?
公交车到站,林枫随着人流下车。一股混杂着老旧物品、小吃油烟、以及淡淡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黑水街比想象中更大,纵横交错几条街都是摊位和店铺,售卖着从古董家具、老旧电器、二手衣物到各种稀奇古怪“老物件”的一切。
林枫如同一个普通的淘货客,慢悠悠地逛着,但《紫薇望气术》已然开启到当前环境下的极限。这里能量场极其复杂混乱,古物上残留的微弱灵气、赝品散发的虚假气场、人们讨价还价产生的各种情绪波动、甚至一些不起眼角落积存的微弱煞气……全都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片巨大的能量迷雾,极大地干扰着灵觉探查。
那种在大学城感应到的精纯“煞髓”气息,在这里反而如同滴水入海,难以捕捉。
“果然是个隐藏行迹的好地方。”林枫心中暗道。他并不急躁,而是更加耐心地穿梭于各个摊位之间,目光看似随意扫过那些旧物,实则感应着任何一丝不协调的能量波动。
走过一个卖旧书刊的摊位时,他脚步微微一顿。摊位角落扔着几本线装古书,封面破损,但其中一本的扉页上,一个极其隐晦的、用特殊墨水绘制的符文一闪而过。那符文的结构,竟与《镇魔秘典》中记载的、一种用于追踪特定气息的“寻煞符”有几分相似!
“有点意思。”林枫不动声色地蹲下身,翻看那几本旧书,最终拿起那本带有符文的书,是一本关于地方民俗传说的杂记。
“老板,这本怎么卖?”
摊主是个眯着眼的老头,瞥了一眼:“五十,不讲价。”
林枫付了钱,拿起书走到一旁无人处。指尖灵力微吐,轻轻拂过那扉页上的符文。符文受到灵力激发,微微亮起,竟指向市场更深处的一个方向!
“果然有门道。”林枫精神一振,顺着符文的指引向前走去。
指引最终停在了一家看起来毫不起眼的、专门售卖各种老旧石刻和雕塑的店铺前。店铺门面很小,里面堆满了各种石狮子、佛像碑刻、镇纸石兽等物件,大多蒙着厚厚的灰尘。一个戴着老花镜的干瘦老头正坐在柜台后,专心致志地用刻刀雕琢着一块小小的玉石。
林枫走进店铺,那符文指引到此便消失了。
“老板,随便看看。”林枫打了个招呼,目光扫过店内。这里的气息更加陈旧,各种石制品本身的气场交织,干扰更强。但他敏锐地察觉到,店铺最里面,通向后面仓库的门帘下方,隐隐渗透出一丝极澹、却与周围石气格格不入的阴冷气息,与那“煞髓”之感同源,却更加微弱。
“嗯。”老头头也没抬,只是鼻子里哼了一声,态度冷澹。
林枫假装浏览商品,慢慢靠近那门帘。就在他距离门帘还有两三米时,那凋玉的老头突然抬起头,昏黄的老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沙哑道:“后面的东西不卖,客人看看前面的就好。”
林枫停下脚步,笑了笑:“好的,我就看看这个。”他随手拿起旁边一个布满灰尘的石貔貅镇纸,心中却已确定,这老头绝非普通店主,那后面仓库定然有鬼!
他不好强闯,以免打草惊蛇。拿着石貔貅到柜台付了钱,便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店铺。
走到远处一个僻静角落,林枫沉吟起来。硬闯不明智,店铺必有防范。神识探查也被那些密集的石制品气场干扰。需要一种更隐蔽的探查手段。
他想起在藏经阁换取《请神敕令》时,也曾看到过另一门茅山核心秘术——《剪纸成兵术》!此术可剪裁纸人,赋予其一丝灵性,驱使其进行侦查、诱敌甚至简单的攻击,妙用无穷,且极其隐蔽。
“正好一试。”
林枫寻了个无人注意的旧楼楼梯间,从储物法器中取出几张特制的黄符纸——这是他平日练习符箓时准备的。他指尖灵力凝聚,小心翼翼,依照法诀记载,开始裁剪。
第一次施展此术,他并未追求复杂形态,只是剪了几个最简单的小纸人。裁剪完成后,他咬破指尖,以自身精血在每个纸人上点出眼睛,同时将一丝神念与微弱的暗金幽影灵力注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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