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市的夜色，被霓虹与魔法的辉光点缀，却总在不经意间流淌过一丝海风也吹不散的紧绷。
林凡回到临时的住所——一处由办公室提供的、位于魔法塔高层的安全屋。窗外是城市的灯火与远处漆黑的海平面，泾渭分明，又彼此纠缠。
他指尖把玩着那枚从白镇女神像下得来的【神秘的古老铜币】。铜币上的船锚图案在灯光下泛着幽光，那微弱的空间道标指向东方遥远的海域，带着一种被时光锈蚀的执念。
【次元之眼】的解析反馈缓慢而持续，这铜币的结构远比看上去复杂，内部似乎叠加了数层隐匿和验证符文，想要完全破解，需要时间。
他将铜币收起，目光落在那份“清扫者”权限附带的内部情报摘要上。除了各地的异常事件报告，更多的是关于近期人员调动的汇总。一条不起眼的信息引起了他的注意：
“……原博城军部负责人、高阶法师斩空，正式调任飞鸟市‘沿海异常事件处理办公室’总负责人，即日赴任……”
斩空来了飞鸟市？还成了他的直属上司？这倒是巧了。
对于这位在博城灾难中有过一面之缘、作风硬朗的军法师，林凡印象不算差。有个能干事、不废话的上司，总比来个指手画脚的蠢货强。
翌日清晨，林凡准时出现在办公室。
推开门，斩空那熟悉的高大身影果然就在里面，正对着墙上巨大的电子海图皱眉思索。他比在博城时更显精悍，皮肤黝黑了些，眉宇间带着常年与海妖厮杀的风霜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听到动静，斩空转过身，看到林凡，刚毅的脸上露出一丝算不上热情但足够郑重的笑容：“来了？比情报里说的还快。”
“顺路。”林凡走到一旁，自己倒了杯水。
斩空也不废话，直接切入正题：“你的权限和职责，萧老头应该跟你说了。飞鸟市这边情况复杂，海妖压力是一方面，水里混进来的臭鱼烂虾也不少。以后明面上的硬骨头军方处理，那些藏在阴沟里的‘非常规威胁’，就交给你这把最快的刀了。”
他扔过来一个加密的平板：“这是内部数据库权限，所有标注‘待清扫’的目标都在里面。需要什么支援，直接跟我提。只有一个要求——干净利落，别把烂摊子甩给市政那帮蠢货。”
林凡接过平板，神识扫过，大量加密信息流涌入脑海，被【次元之眼】快速分类标记。目标很多，从潜伏的黑教廷成员、非法入境的境外法师、到某些进行禁忌研究的本土败类，应有尽有。
“知道了。”林凡点点头。这种模式他很满意。
“对了，”斩空像是想起什么，补充道，“最近城里来了几个圣城和帕特农的‘交流团’，名义上是协助防御海妖，实际干什么你我心里清楚。盯着他们，只要不越线，暂时别动。但如果他们先伸爪子……你知道该怎么做。”
说到最后，他语气带上一丝冰冷的杀意。显然，他对这些道貌岸然的神棍也毫无好感。
林凡嘴角微不可查地扬了扬：“嗯。”
正事谈完，气氛稍缓。
斩空走到窗边，看着下方忙碌的城市，忽然叹了口气：“博城之后，还以为能消停点……没想到这世道，越来越不太平了。深海、邪教、圣城……妈的，就没个安生日子。”
林凡没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海平面。
“你小子……”斩空转过头，目光复杂地看着林凡，“在博城的时候就看你不简单，没想到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好好干，别辜负了……这身本事。”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前辈的期许，更多的则是一种对强大力量的认可与托付。
林凡看了他一眼，淡淡应了一声：“嗯。”
离开办公室，林凡没有立刻开始“清扫”工作。他需要先熟悉这座城市的气息，尤其是那些“老鼠”的味道。
他如同一个普通的游客，漫步在飞鸟市的街道上。【次元之眼】和【渎神者】天赋全开，如同两台高精度雷达，无声无息地扫描着周围的一切。
魔法商店里讨价还价的法师、酒馆里吹嘘战绩的猎妖师、匆匆走过的审判会成员、甚至路边小摊的普通商人……无数杂乱的信息流被他捕捉、过滤、分析。
很快，几个不协调的“污点”出现在他的感知中。
一个在魔法材料市场兜售“圣水”的教士，那圣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伪光气息，还掺杂了微量的精神迷惑药剂。 两个在码头区鬼鬼祟祟、身上带着黑教廷特有黑暗波动的搬运工。 一个躲在豪华酒店里、用心灵系魔法窥探过往法师情报的帕特农侍女。
都是小杂鱼。
林凡记下他们的位置和气息，没有立刻动手。他要放长线，看看能不能钓出更大的。
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飞鸟市的魔法协会总部附近。这里是城市的核心区域，更加繁华，强大的法师气息也更多。
就在他经过协会大门时，一阵喧哗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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