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集团顶楼会议室里,气氛比往常严肃几分。长条会议桌两侧坐满了高管,每个人面前都摊着傅氏文旅城的调整方案,方案首页用红色标注着“基于外部建议优化版”——这里的“外部建议”,正是白知意那天随口提的几句话。
市场部总监率先开口,语气里带着难掩的惊讶:“傅总,我们按这位‘外部人士’的建议算了下,把湖心岛改成亲子主题岛,商业街区调整为家庭消费区,再配套免费接驳车和母婴设施,预计能让项目招商率提升至少35%,预算还能压缩18%,比我们之前请的国际咨询公司给的方案还精准!”
财务总监跟着点头,推了推眼镜:“更关键的是,亲子消费的复购率高,后续盈利空间比高端定位大得多。我们之前陷在‘高端’的死胡同里,反而忽略了最基础的客群需求。”
高管们你一言我一语,大多是认可的声音,只有坐在角落的傅子昂脸色不太好看——他本来想借着文旅城项目的困境,向傅斯年要更多权力,现在突然冒出个“外部建议”,把难题解决了一半,他的算盘自然落了空。
傅斯年坐在主位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停留在方案首页的“外部建议”上。他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白知意那天在餐厅里的样子:她拿着平板,指尖在屏幕上滑动,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说“就是瞎琢磨的”,可偏偏这“瞎琢磨”的内容,精准戳中了项目的所有痛点。
他想起第一次康复治疗时的场景——白知意的手法专业,按压的穴位分毫不差,当时他以为是巧合,现在想来,哪有那么多巧合?一个“乡下长大的丫头”,怎么会懂专业的康复按摩?
还有上次白若曦上门挑衅,白知意拿出的那些挪用公款的证据——银行流水、消费记录,条理清晰,一看就是提前准备好的。她要是没点黑客技术,怎么能拿到白家的内部财务数据?
再加上这次的文旅城建议,从客群定位到配套设施,从成本控制到盈利预期,每一个点都踩在商业规划的关键上,甚至比傅氏的资深高管考虑得还周全。这些能力,绝不是“看财经新闻”“听张妈说”就能拥有的。
傅斯年的手指停住,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方案就按这个方向推进,市场部三天内拿出详细的亲子主题招商计划,工程部调整湖心岛和商业街区的设计图,财务部重新核算预算。”
“是,傅总!”高管们齐声应下,纷纷起身离开会议室,只有傅子昂磨磨蹭蹭地落在后面,走到傅斯年身边,语气带着挑拨:“小叔,这个‘外部人士’突然冒出来,会不会有问题?万一是什么竞争对手派来的,想搅乱我们的计划怎么办?”
傅斯年抬眼看他,眼神里带着几分冷意:“有没有问题,我心里有数。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别总想着搞些没用的小动作。”
傅子昂被噎了一下,脸色涨红,却不敢反驳,只能悻悻地离开会议室。
傅斯年留在会议室里,拿起手机,翻到和白知意的聊天记录——大多是关于康复治疗的提醒,比如“今天记得热敷腿部”“明天治疗前别吃太饱”,偶尔有几句关于生活的闲聊,语气温和,看不出任何破绽。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白知意的电话,电话很快被接通,传来她轻柔的声音:“斯年哥,怎么了?是不是治疗有什么问题?”
“不是,”傅斯年靠在椅背上,语气放软了些,“就是想问问你,下午有没有时间?我让司机送你去看看文旅城的现场,你之前提的建议,团队想让你再看看实际情况,看看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这是他的试探——如果白知意真的不懂商业,面对现场的复杂情况,肯定会露怯;但如果她懂,就一定会提出更具体的建议。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白知意略带犹豫的声音:“我去合适吗?我又不懂项目,万一给你们添乱怎么办?”
“没事,就是让你从普通人的角度看看,不用有压力。”傅斯年语气轻松,“正好下午我没什么事,陪你一起去。”
“那……好吧。”白知意最终还是答应了。
挂了电话,傅斯年的眼神变得深邃——她没有立刻拒绝,也没有表现出兴奋,而是带着“犹豫”,这种反应太自然了,反而更像是刻意掩饰。
下午两点,傅斯年的车停在傅家老宅门口,白知意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看起来像是准备去“学习”的样子。
“走吧。”傅斯年下车,替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看到她手里的笔记本,故意问:“带笔记本做什么?”
“我想着去现场看看,要是有什么想法,就记下来,万一能帮上点忙呢?”白知意笑着说,语气里带着几分认真,却又不显得刻意。
车子驶往城东的文旅城项目现场,一路上,傅斯年故意和她聊起商业话题:“你之前说看财经新闻,最近有没有看到什么有意思的商业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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