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子刚挂好,狗蛋就把墨池摆正,等着写。很快来了个商队老头,牵着孙子,手里攥着一张中圈。
老头说:“孩子不舒服,我们得走旷道,座用不上了,能不能回?”
王生息照板上折扣,当场把钱点给他,让狗蛋领着去代书铺写两份回座条,条上把座号、钱数、时辰写清。
瘦高子在一旁看见,有人想插队,他伸手一拦:“都照规矩来,别挤。”
老头拿了钱走人,没吵没闹。围着的人心里都亮:不要的座有门路回,不用跟人扯皮。管事那边的黑帽走来,只问一句:
“回来的,最后去哪儿?”
王生息指墙:“都回原处。我只管回,不管卖,也不会加价去卖。”
黑帽点头:“不抬价不扰序,就行。”少吵,队顺,他省面子。不抬价,不乱位,他不担责。
第二件,对半坐。他又挂一块小板,写:
一,对半坐。一张座分两段,午刻为界。平日只登记配对,正日才盖章放人入场。
二,登记与盖章。两个人带名条去代书铺写一张对半条,上写前半是谁,后半是谁。到正日,我在原座券上盖两个小章,一枚写“午前”,一枚写“午后”。章旁每日换方向划一刀,门口认章先认这刀。
三,不换位置,不抬价。只换时间,座号不变,不多收一钱。
四,有人反悔。谁反悔,谁把另一半的钱补给对方。我把章撕掉,写“作废”,留底。
牌子挂出去,瘦高子就吆喝起来:“只看半日的到这边登个记,配好了我送你们去登记。”不多时两拨人对上了。
一拨赶明日的商路只想看前半。一拨城里修士要晚些才到。狗蛋把对半条写好,递到王生息手边。
王生息把两人的座券按号过目,当众说明:
“今日只登记,等正日来盖章。”两拨人对眼一笑,省力,不用找人换区。
旁边有人担心:“会不会有人拿着午前章,赖到午后?”王生息把话说死:“午后入场只认午后章,没有就不让进。午前章的,午刻必须起身。
赖座的,我把对半条拿出来给他看,代书铺也有底簿,赖不掉。”黑帽看了一会儿,点头走了。
这几日里,回座与对半登记跑得很顺。王生息照旧把三张纸贴上墙:“今日清尾”“今日回座”“今日对半登记”。
狗蛋在旁把时辰也抄上去:哪一段最堵,明天先放哪一截。字不多,话不虚。有人看一眼转身就走,心里有数。
有人掏笔抄在本子上,第二天照着来。当日三行账:清尾三十七,回座十二,对半登记二十五。午刻争执零,假条零。明日先放甲二十至甲六十。账已对清。
几日后,正日到了。清晨来了个带孩子的母亲,手里握着内圈。
她说:“我就想让孩子看开场,后面太吵,他吃不消,能不能对半?”瘦高子先在那边给她配一个只看后半的修士,配好就喊:“狗蛋,写条。”
狗蛋飞跑到代书铺写好对半条,拿回来。王生息当场盖好午前章,另一枚午后章留给后半的人,又叫狗蛋在章旁划了今日方向的小痕。到午刻,母亲抱着孩子起身走,席上换进一位远路来的散修。
门口守的人只看午后章,不多问。那位散修出门时还朝母亲拱了拱手,两不相欠。
午后,回座也来了几笔。一位中圈客收到同乡病重的信,当场要走。他把票交来,照七成当场给钱。
回座条写好,票从原路退回。狗蛋把回了几张、几成一条条记下,晚上贴在“今日回座”下面。围着看的人都说一个“省心”。
翌日午前,有人拿着假章来试底线。那章看着像,可旁边没有小痕。狗蛋当场把章匣打开,指给众人看:
“我们家章旁边每天换方向划一刀,今日向西。”王生息把纸一贴:“今见假章一枚,午前,某巷口。”
又让狗蛋把今日的小痕改了方向。人群心里都明白:要破这一套,不只要刻印,还得学小痕,对条号,对底簿,划不来。闹事的人灰着脸走了。
这几天,瘦高子还专门管了一件小事:看场。凡是午刻前后吵得凶的,他先把两边拉开:
“你只看半日的走这边,他只看后半的走那边。”
真要顶牛,他就把人押到代书铺,把对半条摊给他看。
几回下来,午刻那一下也平顺了。傍晚,黑帽再来,拿起“今日对半登记”看一眼,笑道:
“少吵。”转头问王生息:“你还要什么?”王生息说:“把‘对半坐’四个字钉在墙上,再给代书铺挪一小块地,专门写对半条。”
黑帽点头:“只要不抬价,不乱换座,就钉上去。”第二天,墙上多了一块小牌“对半坐”,底下两行字:“午刻为界,不换位置。代书铺立条,正日盖章入场。”
又过两天,回座救急的人更多。有人赶路,有人家里有事,有人只看开场就走。对半也跑得稳。
上午看开场表演,下午看比拼,接得上。狗蛋每天收完纸,把“明日先放哪一截”提前一刻贴出来。瘦高子每天收完配半的小册子,照数把桌钱交了,谁送谁名,当日张数当日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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