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嵩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颤,面色却不变:“郑公子,这话可不能乱说。沈炼是锦衣卫百户,指控他通敌,可是天大的事情。”
“晚辈有确凿证据!”郑彪急忙道,“据可靠线报,沈炼与北境游商往来的密信就藏在他书房的暗格中。大人若是不信,可立即派人搜查!”
韩嵩眯起眼睛,沉吟片刻:“若真如你所说,此事确实关系重大。但锦衣卫直属皇上,没有确凿证据,老夫也不好擅动。”
郑彪急切道:“大人只需派人突袭搜查,定能找到证据!届时人赃并获,沈炼百口莫辩!”
韩嵩缓缓放下茶盏,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郑公子,你与沈炼可有私怨?”
郑彪一愣,连忙否认:“绝无私人恩怨!晚辈全为朝廷安危着想!”
韩嵩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既如此,老夫就信你一次。你且回去,不要声张,老夫自有安排。”
送走郑彪后,韩嵩立即召来心腹师爷。
“你怎么看?”韩嵩问道。
师爷捻须沉思:“大人,此事蹊跷。郑彪乃总旗郑坤之子,与沈炼素有嫌隙。此时突然举报,恐是借刀杀人之计。”
韩嵩点头:“老夫也是这般想。但若真能拿到沈炼通敌的证据,倒是扳倒锦衣卫在云州势力的好机会。”
师爷低声道:“不如这样,我们先暗中调查,若确有其事,再雷霆行动。若无实据,也可借此敲打沈炼,让他知道在这云州地界,不是锦衣卫一家独大。”
韩嵩满意地点头:“就依此计。你去安排几个可靠的人,密切监视沈炼和百户所动向。特别是那个新晋的小旗林峰,听说很得沈炼器重。”
“是。”师爷领命而去。
这一切都被潜伏在韩府外的王铁柱看在眼里。他见郑彪进入韩府多时,出来时面带得色,心知不妙,急忙返回百户所报信。
“林兄,郑彪去了按察副使韩嵩的府上,待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出来时神色得意。”王铁柱气喘吁吁地汇报。
林峰面色凝重:“韩嵩素与锦衣卫不和,若得此机会,定不会放过。”
沈炼在一旁沉吟道:“韩嵩老奸巨猾,不会轻易被当枪使。他必会先暗中调查,确认有实据后才会行动。”
林峰点头:“这正是我们的机会。大人,计划可以开始了。”
沈炼眼中闪过决然之色:“好!就依计行事。林峰,你负责盯紧吴德和郑彪。王铁柱,你继续监视韩府动向。我要让他们自投罗网!”
就在此时,一名校尉匆匆来报:“大人,按察使司来人,说是有要事相商,请大人过府一叙。”
沈炼与林峰对视一眼,心知韩嵩已经开始行动。
“回复来人,我即刻就到。”沈炼镇定自若地吩咐道。
待校尉离去,沈炼对林峰低声道:“看来韩嵩是要试探我了。你按计划准备,切记小心行事。”
林峰郑重应诺:“大人放心,一切尽在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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