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穿过竹林的缝隙,在青石板路上织出斑驳的网。贺砚踩着那些晃动的光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令牌——铁臂说那名资深弟子最近总在深夜溜往后山的养蛊池,而那里正是骨蛊隐派培育“镇派骨蛊”的禁地。
“就是前面那间灰瓦房。”铁臂压低声音,用骨刀的刀背拨开挡路的竹枝。两人蹲在墙角的阴影里,看着那名资深弟子左右张望片刻,像只受惊的兔子般闪进屋内。窗纸上立刻映出第二个人影,正弯腰在桌前摆弄着什么,动作鬼祟。
贺砚示意铁臂守住后门,自己则贴着墙壁缓缓挪动,耳朵凑近窗棂。屋内的交谈声压得极低,混着虫鸣几乎听不真切,直到那年轻弟子拔高了声调:“……师兄,你确定‘腐骨水’能神不知鬼不觉?那可是用百年腐尸培育的蛊毒,沾到骨蛊身上,不出三日就会让它们通体溃烂!”
“闭嘴!”资深弟子的声音带着惊慌,“生怕别人不知道?”他顿了顿,语气里透着怨毒,“等那些‘玄甲骨蛊’死绝了,看长老还怎么偏袒那个姓贺的!到时候门派的核心秘术,自然该由我们这些根正苗红的弟子继承!”
贺砚心头一震——玄甲骨蛊是骨蛊隐派用来守护“骨鉴堂”的镇派之宝,若真被毒害,整个门派的防御就会形同虚设。他与铁臂交换个眼神,同时蓄力,只听“砰”的一声,贺砚一脚踹开木门,铁臂则从后窗翻入,两人如两面夹击的墙,瞬间堵住了屋内两人的退路。
那年轻弟子正往陶罐里倒着墨绿色的液体,见状手一抖,陶罐“哐当”落地,刺鼻的腥臭味立刻弥漫开来。资深弟子反应极快,反手从腰间抽出骨匕刺向贺砚,却被早有准备的贺砚用蛊铃架住——青铜铃身撞上骨匕,发出一阵尖锐的嗡鸣,震得对方手臂发麻。
“是‘镇魂铃’!”资深弟子脸色骤变,他认出这是苗疆用来克制骨蛊的法器。贺砚趁机甩出三道“银丝蛊”,银色的蛊丝如活物般缠上对方的手腕,越收越紧。
另一边,铁臂已用骨鞭缠住年轻弟子的脚踝,猛地一拽,对方踉跄着摔倒,怀里掉出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散开后露出几块发黑的骨头——正是玄甲骨蛊的食物“养骨石”,此刻已被染上与陶罐中相同的墨绿色。
“人赃并获,还有什么话说?”铁臂踩住那弟子的后背,骨鞭的倒刺陷进对方的衣袍。
资深弟子被银丝蛊勒得脸色发紫,眼中却满是不甘:“贺砚!这是我们骨蛊隐派的家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手!”
“家事?”贺砚冷笑一声,踢了踢地上的陶罐碎片,“用腐骨水毒害镇派骨蛊,勾结外人(此处可根据前文补充具体势力,若没有则删除),这也叫家事?”他早就察觉不对劲,二长老近日频频与焚蛊阁的人接触,而眼前这两人,正是二长老的心腹弟子。
铁臂捆人的时候,贺砚在屋内翻出个上锁的木箱,用骨刀撬开一看,里面竟是数十张绘制着骨蛊隐派布防的图纸,角落处还盖着个不起眼的“焚”字印章。“看来你们不止想毒害骨蛊。”他将图纸揣进怀里,“跟我们去见长老吧。”
押着两人穿过寂静的门派小径,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像四条拖在地上的锁链。路过养蛊池时,贺砚特意停下查看——池中的玄甲骨蛊果然有些不对劲,往日里泛着青光的甲壳此刻蒙上了一层灰雾,游动的速度也慢了许多。
“再晚发现几日,这些骨蛊就全废了。”铁臂的声音里带着后怕,他从小是被玄甲骨蛊护着长大的,对这些骨蛊有着特殊的感情。
长老居所的灯还亮着,窗纸上映着老人佝偻的身影。听闻动静,长老推开门,看到被捆着的两人时,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痛心:“是你们……”
“长老!”资深弟子突然挣扎起来,“您不能信这个外人!他是来偷我们门派秘术的!”
贺砚将木箱里的图纸和陶罐碎片放在长老面前:“长老请看,这些足以证明他们的罪行。”
长老拿起图纸,手指在“焚”字印章上颤抖着抚摸片刻,长叹一声:“孽障啊……”他看向那两名弟子,“我待你们不薄,为何要勾结外人?”
年轻弟子吓得哭了起来:“是二长老逼我们的!他说只要毁了玄甲骨蛊,就能夺权,到时候……到时候就能让焚蛊阁的人帮我们提升蛊术……”
贺砚和铁臂对视一眼,果然是二长老在背后搞鬼。
长老沉默了许久,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皱纹。“贺砚,”他突然开口,声音疲惫却带着决断,“你帮我揭穿了门派的内鬼,老夫自然要兑现承诺。”他转身从书架上取下个骨制卷轴,“你要的令牌线索,都在这里面。”
卷轴展开,里面是幅泛黄的地图,中央用朱砂圈着个不规则的山谷形状,旁边写着“两界谷”三个字。“这山谷在苗疆与中原的交界线上,”长老指着地图上的标记,“传说上古时期,那里是蛊术与道术的战场,埋着不少失传的秘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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