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岛岸边歇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林炎他们才缓过劲来。刚才那湖底的吸力实在太吓人,现在想起来,黄莺的后脖颈子还冒凉气,她把小黑和雪尾狐紧紧搂在怀里,像是怕它们再被什么东西吸走似的。小黑倒是心大,这会儿已经趴在草地上打起了小呼噜,小肚子一鼓一鼓的,雪尾狐也蜷在黄莺腿上,眯着眼睛舔爪子,仿佛刚才的凶险只是一场梦。
“我说这幽谷也太不地道了,”墨渊揉着还在发麻的胳膊,一肚子牢骚,“走个路能遇上会打人的灌木,过个湖能碰上要人命的吸力,再往前是不是得跳出个长着九个脑袋的怪物?”
“你少说两句吧,”苏清月白了他一眼,正用手帕擦着箭囊上的水渍,“再乌鸦嘴,说不定真让你说中了。”她这话说得半开玩笑半认真,毕竟这幽谷处处透着古怪,谁也不敢保证接下来会遇到什么。
洛雪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草屑,目光投向那棵开满金色花朵的参天大树:“不管有什么,我们都得往前走。你们看那棵树,灵气浓郁得都快凝成实质了,秘境的核心肯定就在那附近。”她说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毕竟这样的灵树,就算在古籍里也只是寥寥几笔的记载,能亲眼见到,对任何修士来说都是天大的机缘。
林炎也站了起来,焚天剑在他手中转了个圈,剑身上的火焰跳跃了两下,像是在呼应他的心情。“洛雪说得对,都到这儿了,没有回头的道理。”他抬头望了望那棵大树,树干直插云霄,枝叶繁茂得像一把巨伞,金色的花朵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远远就能闻到一股清冽的香气,吸入一口,感觉连日来的疲惫都消散了不少。
“走吧走吧,”黄莺也抱着小黑和雪尾狐站了起来,好奇心压过了恐惧,“我倒要看看这大树底下藏着什么宝贝,说不定有能让小黑和雪尾狐一下子变得超级厉害的灵果呢!”她说着,还低头拍了拍小黑的脑袋,小黑被拍醒了,迷迷糊糊地“汪汪”叫了两声,又把头埋回黄莺怀里。
几人收拾妥当,朝着大树的方向走去。小岛不大,也就百十步见方,岛上的土壤是暗红色的,踩上去软绵绵的,像是铺了一层厚厚的腐叶。路边长着些不知名的小草,叶子是透明的,能看到里面流动的绿色汁液,偶尔有几只色彩斑斓的小虫子爬过,看到他们也不害怕,反而停下来歪着脑袋打量,样子憨态可掬。
越靠近大树,灵气就越浓郁,甚至能看到空气中漂浮着点点金色的光粒,像萤火虫似的,吸入体内,灵力运转都变得顺畅了许多。墨渊忍不住深吸了几口,咂咂嘴道:“这地方简直是修炼者的天堂啊,要是能在这儿待上十年八年,我肯定能突破到灵王境!”
“你还是先想想怎么走出这秘境吧,”苏清月毫不留情地打击他,“别到时候突破了境界,却困死在这儿,那才叫得不偿失。”
墨渊被噎了一下,挠了挠头,嘿嘿笑道:“也是,还是先找到出口再说。”
很快,他们就走到了大树底下。近看这棵树,比远看还要震撼,树干粗壮得惊人,十几个人手拉手都未必能抱得过来,树皮是深褐色的,上面布满了古老的纹路,像是某种文字,又像是天然形成的图案。金色的花朵足有拳头大小,花瓣层层叠叠,中间的花蕊像是用黄金打造的,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树下散落着不少掉落的花朵,黄莺捡了一朵,拿在手里把玩:“这花真好看,要是能做成花环戴在头上,肯定美极了。”她说着,还真把花往自己头上比划了一下。
“小心点,别乱碰,”林炎提醒道,“这树不一般,它的花叶说不定也有古怪。”
话音刚落,黄莺手里的花朵突然“啪”地一下炸开,化作点点金光,钻进了她的身体里。黄莺吓了一跳,赶紧甩手,却什么也没抓住,只觉得一股暖流顺着四肢百骸扩散开来,原本因为紧张而有些紊乱的灵力瞬间变得平稳了,连精神都好了不少。“这……这是怎么回事?”她惊讶地瞪大眼睛。
“看来这花不仅没危险,还是好东西,”洛雪笑着说,“能安抚灵力,滋养心神,倒是我们小题大做了。”
墨渊一听,赶紧也捡了一朵花,学着黄莺的样子往身上凑,结果那花只是安安静静地待在他手里,没任何反应。“哎?怎么到我这儿就没反应了?”墨渊急了,把花往脸上蹭了蹭,还是没动静,气得他把花往地上一扔,“这花还看人下菜碟不成?”
那花刚落地,就化作金光钻进了土里,引得众人一阵笑。“看来这花只对心地纯净的人有反应,”苏清月调侃道,“墨渊你啊,还是先修修心吧。”
墨渊被说得脸一红,嘟囔道:“我怎么就不纯净了……我这叫真性情……”
林炎没心思看他们斗嘴,他的目光被树干上的纹路吸引了。那些纹路密密麻麻,看似杂乱无章,仔细看却能发现其中似乎蕴含着某种规律,像是某种古老的阵法。他伸手摸了摸那些纹路,入手冰凉,像是摸到了一块万年寒冰,指尖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像是有电流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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