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幕的蓝光冲击越来越猛烈,三色屏障被压得不断收缩,林玥的额角渗出冷汗,龙缠柏枝的灵光已淡了大半,地脉灵气供应渐渐跟不上消耗。苏衍的嘴角也泛起一丝白霜,坎水灵力消耗远超预期,胸口玉佩的蓝光忽明忽暗。“陈墨,快!”苏衍嘶吼道,灵力再次暴涨,将屏障撑大几分。
陈墨猛地喷出一口精血,这口血不再是金色,带着淡红的煞色——被禁制反噬的征兆。精血落在阵盘中心,金纹瞬间暴涨,铜钱的旋转速度达到极致,化作三道金色的光轮。“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卦象显化,吉凶昭然!”他一声大喝,双手猛地拍在阵盘上。
阵盘突然静止,所有灵光都凝聚在中心的铜钱上。三枚铜钱缓缓落下,露出的卦象不再模糊,而是清晰地呈现出“坎为水”的纯卦,卦象下方,一行金色的卜辞缓缓浮现,悬浮在阵盘上方:“艮为阻,坎为钥,本命为引,阵开于约。”
卜辞浮现的瞬间,水幕的蓝光骤然收敛,蓝光柱也消失不见,峡谷恢复了短暂的寂静。陈墨身体一软,向后倒去,苏衍急忙上前扶住他,只见他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指缝间还残留着精血。“成了……”陈墨虚弱地笑了笑,目光落在那行卜辞上,“本命物……是关键。”
林玥快步走到阵盘前,盯着卜辞和卦象,罗盘的玉针正精准地指向卦象中的坎卦位,针身泛着与卜辞同源的金光。“‘艮为阻’指水幕禁制以艮卦为基,形成阻碍;‘坎为钥’就是苏师兄的坎水玉佩是钥匙;‘本命为引’……”她忽然眼前一亮,“我懂了!古籍记载,先天八卦禁制皆有‘本命锚点’,需以与禁制属性同源的本命物为引,才能激活锚点,破解禁制!”
她蹲下身,指尖划过阵盘上的坎卦象:“水幕禁制的核心是坎卦,属水,而苏师兄的坎水玉佩是苏家传承的本命物,与他的灵力同源,更与禁制属性相合。之前的共鸣只是表面,只有让玉佩作为‘本命引’,彻底贴合禁制的坎卦位,才能真正打开缺口,而且不会触发禁制的自我修复。”
“本命物……”苏衍摩挲着胸口的玉佩,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一段尘封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那是他七岁那年,太爷爷还在世时,将这枚玉佩郑重地交到他手中的场景。太爷爷布满老茧,指腹划过玉佩的水波纹路,说:“阿衍,这枚坎水玉佩是苏家的根,是太爷爷当年在太极谷外围拼死抢回的,里面藏着与秘境同源的灵韵,不到生死关头,不到太极谷入口,绝不可轻易以本命灵力催动。”
那时他年纪尚小,只当是太爷爷的叮嘱,如今想来,太爷爷的话里藏着太多信息——太极谷外围、拼死抢回、同源灵韵……这些都与眼前的禁制、镇厄图碎片隐隐呼应。他忽然想起太爷爷临终前的话:“苏家守护的不仅是玉佩,更是玄门的一线生机,待镇厄图重聚之日,玉佩自会显其真容。”
“苏师兄?”林玥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只见陈墨服下第二枚凝神丹,靠在山壁上调息,林玥正担忧地看着他,“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妥?”
苏衍回过神,将记忆压在心底,却难掩眼底的波动:“这玉佩是我太爷爷传下来的,他说这是苏家的本命物,与太极谷同源。只是……”他犹豫了一下,“太爷爷叮嘱过,不到生死关头,不可以本命灵力催动,我担心……”
“现在就是最关键的时刻!”陈墨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笃定,“卜辞已显,堪舆术也佐证了,这玉佩就是唯一的引。而且太爷爷的话,恐怕是提醒你,到了太极谷入口,就该用玉佩破阵。”林玥也点了点头,将龙缠柏枝递给苏衍:“这柏枝还剩最后一缕地脉灵气,我用它为你稳住气场,若有反噬,我和陈墨接应你。”
苏衍看着两人坚定的目光,又低头看了看胸口蓝光更盛的玉佩,想起玄门弟子送的柏枝、卦符、桃木剑,想起周鹤的牵挂、林万山祖师爷的遗训,犹豫渐渐消散。他深吸一口气,运转坎水灵力,指尖按在玉佩上:“好,我试试。”
陈墨和林玥立刻做好准备,陈墨在苏衍身侧布下简化的阵盘,八枚卦符嵌在四周,泛着淡淡的青光;林玥则握着龙缠柏枝站在苏衍身后,双手结印,引地脉灵气顺着柏枝注入苏衍体内,为他补充灵力。苏衍一步步走向水幕,每走一步,胸口的玉佩就烫一分,与水幕的共鸣也更强烈一分,空气中的灵气开始躁动,水幕表面的蓝光泛起细微涟漪。
走到水幕前一丈处,苏衍停下脚步,能清晰感受到水幕散发出的寒气顺着毛孔钻入体内,却被玉佩的蓝光挡在体外。他闭上眼睛,回忆着太爷爷传授的苏家心法,将本命灵力缓缓注入玉佩——与之前的试探不同,这次的灵力带着本命气息,刚一注入,玉佩就爆发出耀眼的蓝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明亮,像一轮月亮悬在胸口。
“就是现在!”林玥的声音传来,她将柏枝的绿灵光全部注入苏衍体内,“将玉佩贴向水幕的坎卦位!”苏衍睁开眼睛,目光精准地锁定水幕右下角的坎卦位——那里的蓝光最盛,与玉佩光芒遥相呼应。他迈开脚步,走到水幕前,缓缓将胸口的玉佩贴向水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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