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那一刻仿佛被无限拉长。
我靠在他怀里,额头抵着他坚实的胸膛,鼻腔间充斥着他身上那冷冽的、混合着淡淡烟草与雪松的气息。
这气息本该让我感到恐惧和排斥,此刻却奇异地带着一种令人晕眩的、危险的蛊惑力。
他揽在我腰间的手臂,如同铁箍,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也带着一丝……我无法精准定义的紧绷。
他没有立刻推开我。
这沉默的纵容,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冲击力。我能清晰地听到他胸腔下,那颗心脏沉稳而有力的搏动,似乎比平时稍快一些,敲打着我的耳膜,也扰乱着我本就混乱的心绪。
“别胡思乱想。”
他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像被砂纸磨过。依旧是命令的口吻,却似乎少了几分以往的冰冷,多了一种……压抑的、复杂的什么东西。
我没有动,也没有回答,只是任由自己靠着他,像一个溺水者抓住唯一的浮木,尽管知道这浮木本身可能就是通往更深漩涡的引路石。我将脸更深地埋进他胸前的衣料,肩膀微微颤抖,继续扮演着那个崩溃后寻求依靠的、迷茫脆弱的“妹妹”。
表演与真实的界限,在这一刻,变得模糊不清。
真实的恐惧,真实的迷茫,真实的走投无路,与刻意放大的脆弱和依赖交织在一起,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此刻靠在他怀里微微颤抖的,究竟是精心设计的戏码,还是灵魂深处真实的战栗。
他身上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过来,带着一种陌生的、令人心悸的暖意。这暖意与他平日的冰冷截然不同,像冰层下悄然涌动的暗流,危险,却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我感觉到他另一只空着的手,似乎动了一下,抬起了些许,悬在半空,似乎犹豫着,是否要落在我的背上,完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安抚性的拥抱。
那一刻,我的心跳几乎停滞。
他会吗?
会打破那层始终横亘在我们之间的、冰冷的壁垒吗?
然而,那只手最终还是没有落下。它缓缓地、带着一种近乎僵硬的克制,垂落回了身侧。
一股莫名的、连我自己都感到诧异的失落感,如同细小的针尖,轻轻刺了一下我的心口。
我在期待什么?
期待这个可能杀害姜兰的凶手,这个将我囚禁于此的男人,给予我真正的温情吗?
荒谬!
这念头像一盆冰水,瞬间浇醒了我。
我猛地从他怀里挣脱开来,动作快得甚至有些踉跄。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用手背胡乱地擦了一下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声音带着刻意维持的哽咽和慌乱:
“对……对不起,哥……我……我失态了……”
我后退两步,拉开与他的距离,重新将自己置于安全的、被他审视的位置。
他站在原地,没有阻止我的逃离。揽过我腰间的手臂自然垂落,那只曾悬起又落下的手插回了西裤口袋。他脸上的表情恢复了一贯的冷硬和平静,只有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不见底的寒潭,里面翻涌的暗色尚未完全平息,静静地注视着我,带着一种令人心慌的探究。
“去把脸洗干净。”他最终开口,语气恢复了平淡,听不出情绪,“像什么样子。”
没有追问,没有安慰,只有一句带着轻微斥责的、兄长式的吩咐。
“嗯。”我低低应了一声,像做错事的孩子,快步走回了卫生间,再次关上门。
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我大口喘息着,心脏依旧在疯狂地跳动。镜子里,映出我泛红的脸颊和那双因为刚才近距离接触而显得有些水汽氤氲的眼睛。脸上被他衣料摩擦过的地方,还残留着微热的触感。
我打开水龙头,用冰冷的自来水不断拍打脸颊,试图驱散那不该有的热度和心底那片混乱的涟漪。
刚才那一刻……太危险了。
不仅仅是行为上的冒险,更是心理上的失守。我竟然……在他怀里,产生了片刻的恍惚,甚至……一丝可耻的贪恋?
不,那一定是错觉!是长时间精神紧绷和表演投入过度产生的副作用!
我必须更加清醒!
用毛巾擦干脸,我看着镜中那个眼神重新变得冷静甚至带上一丝狠厉的女人。裂痕已经划下,舞步已经开启,没有回头路了。
当我整理好情绪,再次走出卫生间时,他已经不在窗边了。他坐在沙发上,笔记本电脑重新打开,屏幕上跳动着复杂的数据和图表。他似乎已经完全投入到了工作中,仿佛刚才那场短暂的、充满张力的接触从未发生。
但我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那片刻的靠近,那没有推开的纵容,那悬起又落下的手……都在我们之间那堵冰墙上,凿开了一道细微的、却真实存在的裂痕。
傍晚时分,李铭再次出现,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
“谢总,那边都准备好了。”李铭将平板递给他,语气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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