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大佬的投资,原来是海陆空联合作战!
指尖悬在段回舟的名字上,梅梓的心跳毫无征兆地乱了节奏。
她捏了捏手机,指腹下的金属外壳冰凉,却压不住掌心渗出的细汗。
终于,她点了下去。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每一秒都像被拉长了。
“喂?”
电话被接通,段回舟低沉的嗓音透过电流传来,清晰地响在耳边。
仅仅一个字,就让梅梓绷紧的神经咯噔一下,准备好的一套说辞,瞬间忘了个干净。
“段……段先生,你好,我是梅梓。”她的声音发紧,连自己都听出了一丝不自然的僵硬。
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随即,一声若有若无的轻笑传来。
“我存了你的号码,梅总。”
这声“梅总”,被他叫出来,总带着点说不清的调侃意味。
梅梓的脸颊有些发烫,她下意识地转开脸,好像对方能看到一样。
“我打电话……是想谢谢你的礼物。”她赶紧把话题拉回正轨,“那套刻刀,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梅梓。”
段回舟忽然连名带姓地叫她,语气沉了下来。
“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卡片上写得很清楚,好的工匠,应该配最好的工具。”
他顿了顿,声音平稳而真诚,“它在你手里是作品,在我这儿,只是一堆昂贵的金属和木头。”
他的话里没有丝毫施舍的意味,反而像是一种平等的、发自内心的认可。
梅梓准备好的那些客套又坚决的拒绝,就这么被堵在了喉咙里。
她感觉自己蓄满力的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棉花上,心里那点因为收了重礼而产生的别扭和负担,竟被他轻描淡写地化解了。
“可是……”她还想最后挣扎一下。
“没有可是。”段回舟的语气不容拒绝,却并不强硬,“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就把拾光者工作室做好,让我这个投资人看到回报。这比任何感谢都实在。”
他三言两语,就将一份私人赠礼,重新拉回到了纯粹的商业投资轨道上。
梅梓彻底没话了。
她发现,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逻辑和口才根本不够看。
“……好吧。”她只能无奈地应下,“那……谢谢你,我很喜欢。”
“嗯。”段回舟的声音里似乎透着一丝笑意。
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梅梓觉得自己必须马上找点正事,否则这通电话的走向会越来越奇怪。
她清了下嗓子,故作镇定地开口:“对了,段先生。陈东默的歌,后期已经全部完成了。周克明老师非常尽心,我们都很感谢他。”
“听说了。”段回舟应着,“周克明给我打了半个多小时电话,把你签的这个小子夸上了天,说他是华语乐坛未来二十年的宝藏。我第一次见他这么激动。”
梅梓听得又骄傲又想笑,没想到那位看起来不苟言笑的王牌制作人,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所以,歌什么时候发?宣发方案定了?”段回舟主动切入正题。
来了!
梅梓心头一凛,攥着手机的手紧了紧。
她将自己和乔静如商量的计划,以及当前遇到的困境,简明扼要地复述了一遍。当然,她很聪明地隐去了资金链的紧张,只强调她们想打破常规,另辟蹊径。
“……所以,我们打算拍一个纪录片风格的MV,不靠买推荐位,而是通过故事本身去打动人,在社交媒体上引爆话题。”
电话那头,段回舟一直安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直到她说完,他才缓缓开口:“想法不错。在渠道被头部公司垄断的当下,制造话题,撬动社交媒体,确实是小成本破局的思路。”
得到他的肯定,梅梓心里刚一喜。
“但是,”段回舟话锋一转,语气变得锐利起来,“这个方案,你想过执行的风险吗?”
“风险?”梅梓愣住。
“第一,团队。你说要找好的团队,‘好’的标准是什么?一分钟的拍摄和剪辑成本是多少,你算过吗?你想要的真实感和情感内核,对方能准确捕捉吗?任何一个环节出错,一个好故事都会变得平庸,甚至矫情。”
“第二,启动。一个零基础的视频,怎么获得第一波有效曝光?扔到网上,就像扔进大海里的一块石头,在被大众看到前,早就沉底了。你不能把宝押在运气上。”
“第三,也是最致命的,时间。”段回舟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残酷,“话题发酵需要多久?一天?一周?还是一个月?在你等待它‘火’起来的这段时间,你的对手,辉煌娱乐,会用真金白银,把他们的流量偶像砸到每个人的手机屏幕上。等你那块石头终于浮出水面,黄花菜都凉了。”
他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精准的手术刀,剖开她那个看似完美的计划,露出底下脆弱不堪的骨架。
梅梓的后背渗出了一层冷汗。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和乔静如,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她们只看到了剑走偏锋的可能,却严重低估了执行中的每一个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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