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半夏家的客房里,灯光调得很暗,只留一盏床头灯在角落投下暖黄的光晕。
李黎推开门时,看到许半夏背对着门口缩在床上,被子拉得老高,仿佛早就睡熟了。
但她脚步刚停在床边,就轻轻嗤笑了一声:“别装睡了,刚才在客厅的话,你听得一清二楚吧?”
被子里的人僵了一下,随即缓缓掀开被子坐起身。
许半夏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疲惫,眼下有着淡淡的青黑,她看着李黎,声音带着恳求:“李黎,算我求你,放弃那个计划吧。倩倩她还小,在国外一个人不容易,你别去针对她……”
“针对?”
李黎挑了挑眉,走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语气里满是不屑。
“许半夏,你这话就没意思了。我做什么了?我不过是让那边的人‘恰好’知道她最近的一些小动作,‘恰好’给了她一点所谓的‘麻烦’。”
她身体微微前倾,眼神锐利起来:“说真的,这事我自己都觉得挺恶心。但你以为我为什么还要做?因为我们根本没把事做绝。我们只是给了一个可能,一种选择——她要是老老实实上学留学,把心思全放在学业上,谁能去害得了她?”
李黎冷笑一声。
“但是,如果她放着好好的书不念,整天跟个老外鬼混,夜不归宿,心思全在那些情情爱爱里。现在出了岔子,难道怪别人?路是她自己选的,后果自然该她自己担。”
许半夏被堵得说不出话,嘴唇动了动,眼里泛起红意:“可她是我妹妹……”
“你还知道提亲人?”
李黎打断她,语气陡然沉了下来。
“那你自己呢?刘至善都跟我说了。就因为你出生时难产,你那个爹许友仁,就把所有怨气都撒在你身上,从小到大对你非不理不问,这叫什么事?简直莫名其妙,岂有此理!”
她越说越气,声音都提高了几分:“尤其是现在!他住着你母亲留下的房子,却对你的死活不闻不问,连你过去生病住院都没有一次露过面!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就是欠收拾!”
李黎靠回椅背上,看着许半夏苍白的脸:“我针对许倩倩,一半是给你出口气,让你那个偏心眼的爹尝尝心疼的滋味;另一半,也是给她个教训。你别再护着了,有些人不撞南墙不回头,真等出了天大的事,谁也救不了她。”
许半夏低下头,手指紧紧攥着被子,指节泛白。
李黎的话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有愤怒,有委屈,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动摇。
许半夏看着李黎,眼里满是困惑。
她沉默了半晌,终于还是问出了口:“我老公对我好,那是我们之间的事。他是混蛋,却也是真的爱我。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听他的话,这么费心帮我?”
李黎闻言,忽然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了之前的锐利,反倒多了几分坦诚。
她上前一步,轻轻拉住许半夏的手,掌心温热而坚定:“因为我喜欢你啊。”
许半夏浑身一僵,像是被烫到一样想抽回手,却被李黎握得更紧。
“你别误会,”李黎看着她震惊的眼睛,认真地说:“我知道这很奇怪,我也是个女人。可如果我是男人,我一定会跟刘至善争到底,哪怕争到死,也要把你抢过来。就算现在这样,我也想为你做点什么。”
“你疯了!”
许半夏又气又急,脸都涨红了。
“这种玩笑能随便开吗?快放开我!”
可话音刚落,李黎却轻轻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温柔的拥抱。
那拥抱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没有丝毫冒犯的意味。
“我没开玩笑,也不是变态。”
李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我不想做什么,就是单纯想对你好而已。看到你受委屈,我难受。”
许半夏被抱得浑身不自在,想推开又觉得不妥,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心底的震惊慢慢褪去,反倒生出一种荒诞的感觉。
她忽然想起自家那个花心老公,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人搞出轨都能搞出个喜欢自己的女人,真是……天下独一份的怪事儿。
李黎抱了一会儿,见她不再挣扎,便轻轻松开了手,眼神里带着点试探的小心翼翼。
许半夏揉了揉额角,连日的疲惫忽然涌了上来,让她懒得再去纠结这莫名其妙的事。
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却在不知不觉中松了下来。
她看着眼前的李黎,想起了死去的小陈。
想起了陈宇宙——那些曾经真心待她的人,一个个都走了。
如今这乱糟糟的生活里,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说单纯地喜欢自己,想对自己好……这又怎么能不好呢?
“算了,懒得说你。”
许半夏摆了摆手,语气里没了怒意,只剩下无奈的纵容。
“时间不早了,睡吧。”
李黎见她没有真的生气,眼睛亮了亮,乖巧地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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