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半夏躺回床上,拉过被子盖到身上。
黑暗中,她听着身边李黎轻轻躺下的声音,心里虽然还有些别扭,却奇异地安定了下来。
或许这事确实莫名其妙,可被人这样记挂着、珍视着,终究是件温暖的事。
她闭上眼睛,疲惫席卷而来,很快便沉入了梦乡。
这一夜,她睡得格外安稳。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房间,许半夏刚洗漱完,就被李黎堵在了客厅。
“我听说小苏找你要投资?”
李黎将一杯温牛奶放在她面前,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说天气。
“这事你别管了,钱我已经给他转过去了。”
许半夏握着杯子的手一顿,抬头皱眉:“你怎么能擅自做主?小苏的项目还没细看,而且这是我的事……”
“什么你的我的。”
李黎打断她,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双腿交叠,姿态从容。
“我和刘至善做生意,从来不是他的下属,是平等的合伙人。账上的资金我有一定自主权,这点钱不算什么。再说了,我看过小苏的计划书,思路清晰,市场也对口,这是正经投资,不是白给,稳赚不赔的。”
她见许半夏还想说什么,又笑着补充了一句:“退一万步说,你要是过意不去,回头我找刘至善报销,就说是他给你的‘零花钱’,保管他没意见。”
许半夏被她堵得没话说,心里却清楚,李黎这话不过是为了让她安心。
她哪会真去找刘至善报销?
这笔钱分明是算在了自己头上。
看着李黎坦荡的眼神,许半夏心里一阵复杂——这个女人,明明是因为丈夫的花心才出现在自己生命里,却偏要用这样直接又热忱的方式对自己好,连花钱都花得如此理直气壮。
她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回头我让小苏把详细合同拟好给你。”
李黎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心里却想着:花在你在意的人和事上,多少钱都值。
同一时间,城市另一端的茶馆包间里,气氛却压抑得厉害。
裘毕正坐在椅子上,手指重重敲着桌面,看着对面一脸为难的冯遇:“老冯,咱们多少年的兄弟了?伍建设现在是疯了!偷排那点废水能省几个钱?真被查出来,咱们整个行业都得跟着遭殃,到时候大家都是死路一条!你去劝劝他,他多少还能听你几句。”
冯遇搓着手,一脸苦相:“老裘,不是我不帮你。你也知道,我早就不管厂里的事了,现在就想守着我那几个小院种种花,图个清静。”
他夹在裘毕正的焦急和伍建设的固执之间,左右为难。
“再说了,建设他那人你也清楚,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所以才要你去说!”
裘毕正提高了声音。
“难道眼睁睁看着他把咱们都拖下水?”
正说着,包间门被推开,伍建设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不耐烦:“吵什么呢?我老远就听见了。老裘,你又在背后说我什么坏话?”
裘毕正霍然起身:“我说你赶紧停了偷排!那是在玩火!”
伍建设冷笑一声:“停了?厂里资金链都快断了,不停排就得停工,你养着几百号工人?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些工人的工资是多少,特别是那些个老师傅,开又不能开,又不能降薪,咱不抓紧生产,能怎么办?”
他看向冯遇。
“老冯,你说句公道话,是眼睁睁看着厂子倒闭,还是先渡过难关再说?你要知道,你的钱也投在里面,你的厂子已经没了,如果连我们这个厂子也倒了,那你就真没钱了,什么都没有了,你还能过这样安逸的生活吗?”
冯遇听了这话,又被两人的目光盯着,额头都冒了汗。
他本就耳根子软,又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嗫嚅着开口:“其、其实建设说得也有道理……先保住厂子再说吧?环保的事,说不定能慢慢想办法……”
“你!”
裘毕正不敢置信地看着冯遇,气得浑身发抖。
这两个人难道不知道,这种事万一出了大事是要坐牢的。
哪里是没钱那么简单。
“好,好得很!你们俩真是好兄弟!我话放这儿,总有一天你们会后悔的!”
他抓起外套,狠狠摔门而去,包间里只剩下伍建设得意的眼神,和冯遇愈发尴尬的沉默。
窗外的阳光正好,却照不进这弥漫着利益纠葛与侥幸心理的角落。
裘毕正气冲冲地走出茶馆,秋日的风灌进领口,却吹不散他心头的烦躁与恐惧。
伍建设的固执和冯遇的和稀泥像两块巨石压在他心上,一想到偷排废水的事万一败露,自己可能要蹲大牢,他的腿肚子就忍不住发软。
他这辈子没别的追求,就想安安稳稳赚点钱,平平安安养老。
坐牢?
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可伍建设那条路明显是条死胡同,冯遇又指望不上,自己手里这点本事,连公司账目都理不清,更别说解决眼下这要命的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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