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怀里的《地书》突然自己翻开,新增书页的空白处,自动浮现出“归墟”二字,与影像里的字迹一模一样。
他刚要伸手去碰,那两个字突然化作道金光,射向树顶的果实。
“轰隆——” 金光与黑雾在果实表面炸开,整棵菩提树剧烈摇晃,镜面叶子纷纷碎裂,露出后面灰蒙蒙的虚空。
众人只觉得脚下一空,仿佛在往下坠落,耳边传来无数人的呐喊,有青云大帝的,有红裙丫头的,还有那个金身和尚的,最后都汇成一句话:
“破识障者,方见真如——”
等李一稳住身形时,发现自己正站在块黑碑前,碑上的文字不再是古篆,而是他熟悉的简体字:
“恭喜抵达‘真如境’,此处为寂灭世界的终点,亦是起点。”
身后的众人也陆续站稳,个个脸上都带着茫然。
夏英指着远处:
“你们看!那不是我们刚进秘境时的广场吗?”
李一抬头望去,果然,广场上空的旋涡门还在旋转,只是门里不再是灰雾,而是透着熟悉的阳光。
他摸了摸怀里的《地书》,发现新增的几页已经写满了字,从“过去”到“琉璃”,从“须弥”到“归墟”,最后一行赫然写着:
“青云大帝以身封印黑雾于归墟,留《地书》待现世身破局,愿力不灭,蓝星可期。”
“看来……我们得回去了。”
他合上书,转身看向众人,
“这秘境的秘密,咱们算是摸到边了。”
凤若兮望着广场上的旋涡门,突然笑了:
“回去之后,可得好好查查青云大帝的卷宗。我总觉得,这事儿还没完。”
众人相视一笑,朝着旋涡门走去。
阳光透过门扉照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驱散了所有的阴冷。
只有李一知道,怀里的《地书》还在发烫,像揣着颗不灭的火种——那是青云大帝的愿力,也是他们这趟诡异旅程留下的,最沉甸甸的答案。
穿过旋涡门的瞬间,预想中蓝星的阳光并未洒落,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寒意和无边的黑暗。
众人只觉得脚下一空,身体不受控制地漂浮起来——
周围是浩瀚无垠的星空,亿万星辰像蒙尘的钻石,散着微弱的光,无数棱角分明的陨石在其间缓慢飘荡,碰撞时发出沉闷的轰鸣,却连一丝回音都荡不起来,死寂得令人心慌。
“这……这不是蓝星。”
林微的声音在星空中飘散,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她伸出手,指尖穿过一颗细小的星尘,
“这里的死寂,比刚才那个世界更彻底,连风都没有……”
李一试着活动身体,发现能在星空中自由漂浮,他转头看向四周,星辰的光芒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
“确实不对劲,漩涡门明明指向蓝星的坐标……”
“快看那边!”
夏英突然尖叫起来,手指着星空深处,声音因激动而发颤,
“那是什么东西?好大一片影子!”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遥远的星轨尽头,有一道模糊的轮廓悬浮在那里,像座横贯星空的山脉,又像团凝固的星云。
希娜·影娘眯起眼睛,墨色的瞳孔里映出那道轮廓:
“不对……那轮廓太规整了,倒像是个人的形状。”
“人?”
烈阳之子忍不住咋舌,
“哪有人能长这么大?怕是比须弥山还高吧!”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李一率先朝着那道轮廓飘去,怀里的《地书》不知何时敞开,纸页在星风中轻轻翻动,
“《地书》在发烫,这东西不简单。”
众人紧随其后,星空中没有上下左右,他们像失重的羽毛,朝着那道巨大的身影飘去。
越靠近,越能感受到那份令人窒息的庞大——起初以为是颗暗淡的恒星,再近些,才发现那是他垂落的袖口;旁边漂浮的星球,在他手边竟像孩童玩的弹珠,轻轻一碰就能滚出老远。
“我的天……”
姜尚宫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星辰的光,
“这体型……怕是能把整个蓝星都握在手里。”
轩辕洛神的红裙在星空中格外醒目,她盯着那道身影的面部,声音带着敬畏。
“他双目紧闭,眉心有一道淡淡的裂痕,像是受过重伤……你们看他的胸口,还有微弱的光芒在跳动,像是心跳。”
李一飘到他的肩膀附近,发现那所谓的“肩膀”其实是片广袤的大陆,上面沟壑纵横,竟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
他摸着一块温热的“岩石”,才惊觉那是对方皮肤的褶皱:
“既不像沉眠,也不像完全陨落……更像是在强行维持着某种状态。”
“你们看他的手!”
凤若兮突然指向那只垂落的巨手,只见他的指尖缠着根银色的锁链,锁链的另一端消失在星空深处,隐约能看到锁链上流转着和《地书》像似的金光,
“那锁链在发光!好像锁住了什么东西!”
夏英突然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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