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拂去肩头的花瓣，声音里带着几分悠远，
“微微花雨粘琪树，浩浩天风动宝林。”
宋倩柔伸手接住片飘落的琪花瓣，看着它在掌心化作灵晶，眼睛亮晶晶的：
“这诗…… 好应景。”
“烟锁昆仑山顶上，月明娑竭海中心。”
李一的目光越过层叠的山峦，仿佛看到了传说中倒映着明月的娑竭海，
“步虚声断一回首，十二楼台何处寻。”
最后一字落下时，山间的天风突然停了，连宝林的叶响都静了静，像是在倾听这跨越千年的诗句。
众女你看我我看你，全都瞪圆了眼睛。
林微率先回过神，指尖还捏着片琪树叶：
“李一，你才大二吧？什么时候文学水准这么高了？我记得你上次写作文还被老师批‘流水账’呢。”
夏英抱着胳膊，一脸怀疑地上下打量他：
“不会是抄的吧？我刚想夸你两句，别让我失望啊。”
陈舒晴却蹙着眉思索：
“我不记得在哪本古籍里见过类似的句子…… 这首诗意境这么开阔，若是前人所作，早就该名扬天下了。”
李一被她们说得老脸一红，挠了挠头嘿嘿直笑：
“什么文学水准，就是突然有感而发……”
他偷偷瞥了眼肩头的金龙虚影，小家伙正用脑袋蹭他的脸颊，像是在偷笑。
“有感而发能说出‘娑竭海’？”
苏灵挑眉，
“那可是佛经里的大海，寻常典籍里都查不到。”
“可能…… 是炎脉里的记忆吧？”
李一找了个借口，赶紧转移话题，指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峰，
“快看，那应该就是玉虚宫了！”
众女果然被吸引过去，夏英已经踮脚往銮驾外探：
“在哪在哪？我看看有没有风火轮！”
李一松了口气，望着昆仑山顶的烟霞，心里却犯嘀咕 —— 刚才那诗句涌出来的时候，他分明感觉到一股陌生的记忆在脑海里闪了闪，像是属于某个曾站在这里的古人。
銮驾碾过云霭，朝着那片霞光深处驶去，车帘被天风掀起的瞬间，仿佛有无数古老的声音在群山间回荡。
一声清越的鹤鸣穿破云层，白鹤展开的翅膀如覆白雪，翅尖扫过琪树时，带落漫天花瓣。
骑在鹤背上的少女白衣胜雪，青丝随天风轻扬，正是轩辕洛神。
“轩辕，好久不见！”
李一扒着銮驾车窗挥手，笑得眉眼弯弯，
“这趟没来晚吧？想我没？”
轩辕洛神从鹤背跃下，裙摆扫过地面的灵草，留下串晶莹露珠。
她先白了李一一眼，那眼神里带着三分嗔怪七分笑意，随即转向苏灵等人，语气瞬间柔和得像昆仑山顶的融雪：
“诸位姐妹一路辛苦，快随我进玉虚宫歇息。”
“洛神姐姐！”
夏英第一个冲上去拉住她的衣袖，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
“昆仑墟的云都是香的！你这白鹤能借我骑骑不？”
宋倩柔捧着药篓凑过来：
“我带了些赤血果，听说昆仑的灵火能炼出更好的丹药，能不能借我用用？”
陈舒晴也笑着点头：
“早就想跟你讨教医经里的疑难，今天可算逮着机会了。”
七女瞬间围成个圈，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热络，从秘境的奇遇说到昆仑的景致，连小白都从孙夏夏怀里探出头，对着轩辕洛神摇尾巴。
白鹤温顺地低下头，用喙蹭了蹭夏英的手心，惹得她一阵欢呼。
李一站在原地，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看着那群叽叽喳喳的身影，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摆设。
他清了清嗓子：
“那个……轩辕，咱们是不是先去见哪吒大神？”
没人理他。
夏英正拉着轩辕洛神看自己新得的灵枣：
“你看这枣子红不红？秘境的老枣树结的！”
苏灵和林微在讨论玉虚宫的剑法：
“听说你们的《昆仑剑谱》有七十二式？”
李一又咳嗽两声，声音提高八度：
“龙女姐姐还在等我们呢！”
轩辕洛神这才回头，递过来个“稍等”的眼神，转头又对宋倩柔道：
“灵火在后山丹房，我让弟子给你备好。”
李一摸着鼻子，看着女孩们凑在一起笑靥如花的模样，脚趾在靴子里抠来抠去，恨不得在地上刨出个三室一厅钻进去。
赤焰蹲在他肩头，用尾巴尖拍了拍他的脸颊，像是在说“活该”。
直到白鹤突然用喙扯了扯李一的衣袖，他才反应过来——连鸟都看出他尴尬了。
“那个……要不我先去探探路？”
李一摸着后脑勺刚要溜，就被夏英喊住：
“李一你别跑！洛神姐姐说玉虚宫的桃花酥超好吃，你去给我们抢两盘！”
“抢？”
李一愣住。
轩辕洛神笑着解释：
“是弟子们亲手做的，去晚了就被灵猴抢光了。”
众女顿时起哄：
“快去快去！”
李一看着她们推搡的手势，突然觉得这尴尬里还掺了点甜——至少，没人把他当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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