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悠没有丝毫犹豫:“晚辈愿意!只要能护住孩儿,万死无悔!”
“至于外界……” 老者虚影抬手,对着沈婉悠的意念虚影轻轻一点。一道清光没入其中。“老夫会以你一丝精魂为引,辅以空间之力,凝练一具‘道身’。此身拥有你之容貌记忆,可如常人般行动,照料幼女,应付那凡俗男子。然,道身终究是假,无有你的情感波动,亦无法动用玉佩空间之力。其言行举止,或有细微刻板之处,需你女儿自行小心掩饰。”
沈婉悠了然。这具道身,就是一个精致的“人偶”,一个为了不引起姜一鸣更大疑心、维持表面平静的“壳”。
“如此……便有劳前辈了。” 沈婉悠的意念虚影对着老者深深一拜,充满了感激与诀别之意。她最后看了一眼空间外女儿们所在的方向,意识中满是不舍与牵挂。
“去吧。” 老者虚影挥袖。
外界的卧室内,靠在床边闭目“休息”的沈婉悠,身体表面忽然泛起一层微不可查的青色光晕。这光晕一闪而逝,她的身体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重量,变得无比轻盈,随即化作一道细微的流光,没入了胸前的玉佩之中。
与此同时,坐在床边的“沈婉悠”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容貌、衣着与之前一般无二,眼神却少了几分灵动与温度,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空洞和程序化的平静。她站起身,动作有些微的僵硬,走到婴儿床边,伸出手,用一种近乎刻板的轻柔动作,为念念掖了掖被角。然后又转向书桌前的眠眠,用平直无波的语调说:“眠眠,作业写完了吗?早点休息。”
眠眠眨着大眼睛,凝视着眼前的“妈妈”,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这个妈妈看起来和以前有些不同,虽然外表还是那个熟悉的模样,但却给她一种陌生的距离感。
她微微皱起眉头,试图捕捉到这种不同的具体表现,但脑海中只有一些模糊的印象。是妈妈的微笑吗?还是她的声音?眠眠摇了摇头,这些都不是,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
她的小手不自觉地摸了摸颈间的“永恒之心”,那颗血色宝石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呼应着她的不安。当她的指尖触及宝石时,突然感觉到一股凉意从指尖传来,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仔细看去,那颗血色宝石的深处,那朵在平安夜惊鸿一现的血色并蒂莲印记,此刻似乎又黯淡了下去,恢复到了原来的沉静模样。眠眠心中一紧,她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有些不好的事情正在发生。
然而,面对眼前的“妈妈”,眠眠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嗯,妈妈,我快写完了。”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不想让“妈妈”察觉到她的异样。
与此同时,新的“沈婉悠”——道身,开始了她作为“母亲”的职责。她温柔地看着眠眠,轻声询问她作业的完成情况,就像一个真正的母亲一样关心着孩子。
而真正的沈婉悠,她的肉身正静静地躺在玉佩空间那神奇的青莲台上,被百种神药的氤氲之气环绕着。她的身体宛如沉睡在翡翠梦境中的女神,美丽而宁静,等待着不知何时才会到来的苏醒之日。
然而,她的意识却已经沉入了无边无际的寂灭黑暗之中,与外界完全隔绝。在这片黑暗中,没有时间的流逝,也没有任何声音和光线,只有无尽的寂静和孤独。
(二)1934年·阿尔卑斯山脉深处·葬神渊入口
刺骨的死寂寒意如同亿万根冰针,无孔不入地侵袭着刚刚穿过空间入口的赵珺尧一行人。眼前并非预想中的黑暗,而是一片荒凉、破碎到令人心悸的光景。
天空是铅灰色的,低垂得仿佛触手可及,没有日月星辰,只有一片混沌压抑的光芒。大地龟裂,布满深不见底的沟壑,弥漫着淡灰色的雾气。巨大的、早已风化成奇形怪状的骸骨半掩在泥土和碎石中,有些形似巨龙,蜿蜒如山岭;有些则属于从未见过的庞大异兽,嶙峋的骨刺直指苍穹。断裂的巨大兵器残骸散落各处,锈迹斑斑却依旧散发着微弱而冰冷的杀伐之气。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亘古悲怆、肃杀与死寂,沉重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和灵魂深处。
“呃……” 楚沐泽趴伏在简易担架上(由林泊禹紧急用战场残骸和备用材料制成),发出一声压抑的痛苦呻吟。右肩胛骨和左大腿的贯穿伤,即使被上官星月用祝由术光晕暂时封住,依旧传来钻心的剧痛。失血和这环境的侵蚀让他脸色惨白如纸,意识在清醒与模糊间挣扎。楚承泽跪在担架旁,用沾湿的布巾小心擦拭兄长额头的冷汗,那双年轻的、狼崽子般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焦灼、心痛和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愤怒。他死死咬着下唇,不让呜咽声泄露出来。
“咳咳……” 陈嘉诺靠在一块巨大的、冰冷的兽骨旁,捂着左臂。萨鲁曼那道诡异的黑红血线如同活物,在伤口深处蠕动,带来持续的冰寒刺痛和一种深入骨髓的虚弱感,仿佛生命力正被缓慢地、贪婪地吮吸。他额角渗出汗珠,呼吸略显粗重,但眼神却比这荒原的寒冰更冷,死死盯着来时的方向——那空间入口消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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