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城在燃烧。
冲天的火光,将这座千年古都的夜空,映照得如同血色黄昏。
爆炸声、哭喊声、建筑物的倒塌声,汇成了一曲末日的交响。
日军华北方面军,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战争巨兽,在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里,被丁伟的“肢解”战略,彻底打成高位截瘫。
大脑被毁,翅膀被斩,血管被断。
整个指挥体系,陷入前所未有的、彻底的瘫痪。
当杉山元大将心血喷涌、气绝身亡的消息,如同瘟疫般在幸存的日军高层中传开时,恐慌,达到了顶点。
群龙无首!
留在北平的日军部队,如同没头的苍蝇,在燃烧的城市里乱窜。
他们不知道敌人是谁,不知道敌人在哪里,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有的部队试图去东交民巷救火,结果被二次爆炸和垮塌的建筑活埋。
有的部队想去南苑机场增援,结果只看到一片还在冒着黑烟的飞机坟场。
更多的部队,则是在巨大的恐惧和混乱中,彻底失去了控制,开始在城里烧杀抢掠,将这座城市拖入更深的深渊。
……
与此同时,两千公里外的东京。
陆军省,大本营作战室。
气氛,压抑得如同深海。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所有光线,只有一盏孤灯悬在巨大的地图上方,光晕下的每一张脸都阴沉如铁。
裕仁天皇,陆军大臣,海军大臣,参谋总长……所有帝国最高决策层的人物,全部到齐。
他们的面前,摆着一份份从华北前线传来的、内容触目惊心的绝密电报。
“……凌晨四时许,北平遭到不明来源之大规模火箭炮袭击……”
“……东交民巷方面军总司令部、特高课总部、宪兵司令部,全部被夷为平地,通讯完全中断,伤亡……无法统计……”
“……南苑机场遭遇毁灭性打击,一百二十七架各式战机,全部被毁,无一幸免!油料库、弹药库发生殉爆,机场已彻底瘫痪……”
“……丰台铁路枢纽被彻底摧毁,多列军火列车爆炸,平汉、平绥、京山铁路全线中断,预计修复时间……无法估量……”
“……杉山元司令官,于凌晨四时三十分,在陆军医院……因突发性心肌梗死……玉碎……”
当机要参谋用颤抖的声音,念完最后一份电报时,整个作战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能听到老式挂钟那“咔哒、咔哒”的走动声,仿佛在为逝去的帝国荣光敲响丧钟。
“八嘎!八嘎呀路!!!”
脾气最火爆的陆军大臣板垣征四郎,猛地一拳砸在桌上,那张名贵的楠木桌子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多了一道狰狞的裂纹。
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脖子上的青筋如同扭动的蚯蚓般暴起。
“耻辱!这是大日本帝国陆军,自明治维新以来,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
“一个方面军的司令部,在一个小时之内,被人连锅端了!“
”司令官,被活活吓死了!航空兵,全军覆没!后勤枢纽,化为焦土!”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的敌人,究竟是谁?!是苏联人吗?是美国人吗?!”
他歇斯底里地咆哮着,质问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然而,没有人能回答他。
“妖术……是支那人的‘妖术’……”
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从角落的阴影里传来。
是前任华北方面军总司令官,因“太行山战役”惨败而引咎辞职的寺内寿一元帅。
他此刻面如死灰,双眼无神,仿佛一瞬间苍老了二十岁。
他将饭田祥二郎的那份“妖术五论”遗电,颤抖着递了上来。
“天罚之矛……喀秋莎……天空之盾……现在,又多了一个,能同时瘫痪我们整个方面军的,‘肢解’妖术……”
“这一切的源头,都在太行山!在那个叫‘林川’的魔鬼身上!”
“妖术?”
板垣征四郎一把抢过电报,看了一眼,随即撕得粉碎,怒吼道。
“我不信什么狗屁妖术!我只相信大炮和刺刀!”
“帝国,绝不能承受如此的失败!绝不能!”
他猛地转向坐在主位上,从始至终一言不发,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的裕仁天皇,一个九十度的深鞠躬。
“陛下!臣恳请您,下达绝杀令!”
“动用我们所有能动用的力量!不惜一切代价!将太行山,那片滋生魔鬼的土地,从地图上彻底抹掉!”
“臣提议,立刻从关东军、朝鲜驻屯军,甚至从本土,抽调至少二十个师团!“
“五十万大军!将太行山围个水泄不通!”
“命令帝国所有航空兵,包括海军的舰载机联队,全部转场华北!”
“对太行山,进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无差别的、地毯式的战略轰炸!”
“我要把那里的每一寸土地,都翻过来!”
“并且……”陆军大臣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而残忍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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