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纮在汴京的官职初步稳定下来后,心头最重要的一件事便是为嫡长子盛长柏寻一位好的教书先生。
他首先想到的,便是那位在士林中享有盛名、曾受他救母之恩的庄学究。
这位庄学究学问渊博,教学有方,尤其擅长指导科举文章,许多官宦人家都想延请他至府中教导子弟,但大多被他以各种理由婉拒。
盛纮想着,自己当年机缘巧合之下救助过庄学究病重的母亲,庄学究是个重情义、念旧恩的人,有这层关系在,亲自上门相邀,成功的把握应当很大。
于是,盛纮备了份不失分寸的厚礼,亲自前往庄学究的住处拜访,两人相见,谈起旧事,自然是相谈甚欢,气氛融洽,庄学究对盛纮当年的援手再次表达了感激之情。
然而,当盛纮委婉地提出,想请庄学究过府教导盛长柏时,庄学究却露出了为难之色。他坦诚相告:“盛大人厚爱,老夫感激不尽。令公子长柏天资聪颖,老夫亦有所耳闻,本是极好的学生。
只是……唉,实在不巧,老夫此前已应承了东城李大人家的馆席,教导其孙辈,契约写明需教满五年,如今方才两年,尚有三年之期。君子一诺千金,既有约在先,实在不便中途毁约,还望盛大人见谅。”
盛纮闻言,心中虽感十分遗憾,但也理解庄学究的为难,读书人最重信义,强行要求对方毁约反而落了下乘,他不仅没有强求,反而对庄学究的信守承诺表示了赞赏。
庄学究见盛纮如此通情达理,心中更是过意不去,同时也高看了盛纮一眼,他主动说道:“盛大人如此体谅,老夫感佩。若是大人不弃,待老夫完成与李家的三年之约后,必定优先前往贵府,教导长柏公子,以报当年救母之恩。”
盛纮一听,这自然是再好不过!虽然需要等待三年,但能预定下庄学究这样的名师,已是幸事。
他立刻拱手道:“如此甚好!那盛某便在此与学究约定,三年之后,盛某必扫榻相迎!”
虽然与庄学究有了一个三年之约,但盛长柏的学业却不能因此耽搁三年,盛纮当即开始寻找过渡之策,他考察了汴京的几大书院,最终选定了以治学严谨、风气端正而闻名的白鹿洞书院。
盛纮对盛长柏说道:“庄学究乃当世名师,然需三年后方能来府,为父已为你报名白鹿洞书院,你且先去书院就读,书院中亦有良师益友,你当勤学不辍,打好根基,待三年后庄学究来时,你再随其深入学习,必能相得益彰。”
盛长柏本就沉稳好学,对此安排毫无异议,恭敬应下:“父亲安排周详,儿子明白,定当在书院用心读书,不负父亲期望。”
盛纮带着盛长柏前往白鹿洞书院办理入学事宜。书院的先生们早已听闻盛家大名,毕竟那位名动汴京的六岁神童盛长梧,想不知道都难。
因此,对于盛长柏这位神童之兄,几位主持考核的先生自然也抱有较高的期待。
他们随意抽问了盛长柏一些经义文章、历史典故,盛长柏均能引经据典,对答如流,见解虽不似其弟那般惊才绝艳,却也扎实沉稳,逻辑清晰,显露出深厚的学识功底和良好的教养。
为首的先生抚须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由衷赞道:“盛大人果然教子有方啊!不愧是能培养出神童的家庭,长柏公子亦是人中龙凤,基础扎实,思维敏捷,未来可期!”
盛纮听到先生如此夸奖,心中自是得意万分,但面上却表现得十分谦逊,连忙拱手道:“先生过奖了,过奖了!实在是孩子们自己知道上进,肯用功读书,拙夫妇不过是从旁督促一二罢了。”
这话既抬高了儿子,又显得自己家教严谨而不居功,十分得体。
手续办妥,盛长柏正式成为了白鹿洞书院的一员。盛纮又嘱咐了几句“勤学、慎独”之类的话,便先行离开了。
盛长柏独自站在书院庭院中,环顾四周。只见廊庑间、松树下,随处可见身着青衿的学子,其中不少人与他年纪相仿,约是十三四岁的少年郎。
他们三三两两,或讨论学问,或闲谈嬉戏,言谈举止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种出身优越的从容气度。
盛长柏心中明了,能进入这白鹿洞书院的,绝无寒门子弟,几乎都是这汴京城中各级官员、乃至勋贵权臣家的儿孙。这里不仅是求学之地,更是一个极其重要的社交场。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父亲盛纮虽已入京为官,但盛家的根基尚浅,人脉不广,他作为盛家长子,有责任为家族的未来铺路,这些同窗,便是最好的人脉资源。
他心中暗道,需得谨慎结交,甄选其中品性端良、家世相当或有潜力者,徐徐图之。
他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只知埋头苦读,而是开始有意识地将一部分精力投入到人际关系的经营上。
他知道,在汴京这个权力中心,学问固然是立身之本,但良好的人脉网络,同样至关重要,甚至能在关键时刻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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