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集团总部会议室的空调温度调得有些低，冷气从出风口丝丝缕缕飘出来，落在人皮肤上，透着股无形的紧张。
评委席摆在台前，三张黑色真皮座椅依次排开：
中间是安保部王总监，一身藏蓝色制服，肩章上的星徽闪着冷光，退役特种兵的气场压得全场没人敢随意说话；
左边是行政部李经理，穿着一身熨烫平整的灰色西装，却总忍不住用指尖摩挲袖口的纽扣，他是柳玉茹一手提拔的人，今天的比试，他得帮着张远说话；
右边是三房苏振涛的助理周明，戴着金丝眼镜，手里拿着笔记本，一副 “事不关己” 的中立模样，实则在默默记录着每个细节，回去要给苏振涛汇报。
台下坐满了人，大多是集团各部门的主管，还有几个二房、三房的旁系成员，显然是来看 “柳玉茹一脉和嫡女的第一次正面较量”。
苏语然坐在第一排，穿着白色连衣裙，手里攥着个珍珠手包，指尖把包带捏得变了形；
苏清沅则坐在稍远的位置，林晓和苏露一左一右挨着她，
苏雨正站在后台，深吸一口气，整理着衬衫的领口，她昨晚把方案改到凌晨三点，连每个标点符号都反复核对过。
“比试开始，先请张远团队汇报。” 王总监敲了敲桌子，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远立刻从座位上站起来，迈着自信的步子走上台。
他今天特意穿了套意大利手工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手里拿着个银色 U 盘，往投影仪上一插，屏幕上立刻跳出华丽的 PPT 封面 ，
“苏氏集团高端客户答谢会安保方案” 几个字用烫金字体呈现，背景是闪烁的霓虹灯，像极了商场里的广告片。
“各位评委，各位同事，” 张远清了清嗓子，语气带着刻意的沉稳，
“我们的方案核心是三层防护，彰显尊贵。
第一层，增加 20 名巡逻保安，每 10 分钟巡查一次全场，确保无死角；
第二层，使用最新的人脸识别系统，客户入场时只需扫脸，无需出示证件，既高效又显身份；
第三层，设置 3 层安检通道，从大门到宴会厅，层层把关，杜绝任何安全隐患。”
他一边说，一边点击 PPT，屏幕上出现巡逻路线图、人脸识别设备参数，还有安检通道的 3D 效果图，做得精美绝伦。
李经理立刻点头，脸上堆起笑：
“张远这个方案做得很用心啊，既考虑到了安全，又兼顾了客户的体验，不愧是柳夫人培养的人，有大局观。”
台下有人附和着点头，苏语然的嘴角也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她早就跟张远说过，PPT 一定要做得华丽，先从气势上压倒苏雨。
可王总监却皱着眉头，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等张远说完，他才开口：“我问个问题。”
张远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王总监您说。”
“你们的方案里，没提‘客户私人保镖的物品核验流程’。”
王总监的眼神锐利得像刀，
“这些私人保镖大多是退役军警，手里可能有管制刀具，甚至微型录音设备，而且他们只听客户的，不会轻易配合你们的多次安检。
要是有人携带了未报备的危险物品，你们怎么处理？
总不能让保安跟客户的私人保镖起冲突吧？”
这个问题像颗炸弹，炸得张远瞬间慌了。
他之前只想着 “增加人手、用高端设备”，根本没考虑过私人保镖的问题，
柳玉茹只告诉她 “把方案做得好看点，压过苏雨”，没教他怎么应对这种实战性的问题。
“我…… 我们会让私人保镖提前报备……” 张远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躲闪着。
“要是他们不报备呢？”
王总监追问，“高端客户的脾气都大，你让他的保镖反复配合安检，他只会觉得苏氏不尊重人，反而影响合作。
这是你们方案的重大漏洞，也是最关键的漏洞。”
张远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站在台上，手足无措地看着台下的柳玉茹，
可柳玉茹坐在后面，根本不敢跟他对视，只能假装喝水，掩饰自己的慌乱。
台下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原来张远的方案就是个花架子啊，连私人保镖的问题都没考虑到。”
“就是啊，上次王氏集团的晚宴，就因为私人保镖带了刀，差点闹出事。”
张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能硬着头皮说：
“我们…… 我们可以再补充这个流程……”
“现在补充太晚了。”
王总监打断他，“方案汇报讲究的是周全，临时补充只能说明你考虑不周。
下去吧，该苏雨团队了。”
张远灰溜溜地走下台，路过苏雨身边时，还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他觉得，肯定是苏雨提前跟王总监说了什么。
苏雨深吸一口气，走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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