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星的莲池泛着诡异的银光,艾拉跳下子舰时,鞋跟刚触到池边的青石板,就被股刺骨的寒意冻得一哆嗦。守源双钥在掌心烫得惊人,金紫色光芒扫过水面,那些缠在双莲苞上的银纹突然活了过来,像无数条小蛇,顺着光纹往她脚边爬。
“丫头,你可算回来了!”李婆婆拄着拐杖从祠堂跑出来,围裙上还沾着莲池的淤泥,“这鬼纹路是昨天后半夜冒出来的,刚开始就几根,天亮时已经缠满了花苞,双莲的光都弱了大半!”
白灵蹲在池边,银簪悬在水面半寸处,簪尖的蓝光与银纹碰撞,激起细碎的水花。“我试过用灵脉水冲洗,没用。”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水晶板上的能量曲线像条垂死的蛇,“银纹会吸收灵脉的力量,长得更疯。沈夜哥带回来的母晶粉末也试过了,只能暂时压制,根本除不掉。”
青岚将长矛往地上一戳,金红火焰顺着矛杆往池里蔓延,银纹遇火果然退缩了些,却在火焰熄灭后立刻反扑,甚至比之前更密。“他娘的这破玩意儿还能记仇?”她气得一脚踹在石板上,“艾拉,用双钥能量烧它!我就不信烧不死!”
艾拉没急着动手,守源双钥的光芒在水面铺开,照出银纹的源头——是从莲池中央的淤泥里钻出来的,淤泥深处隐约能看到个黑色的影子,像颗埋在土里的星核残片。“元寂把残片藏在池底了。”她的声音发沉,“它在模仿落星谷的母石,想用双莲的灵脉激活残片,只是这次更隐蔽,藏在淤泥里慢慢渗透。”
沈夜抱着阿玉走过来,莲子的绿光落在双莲苞上,银纹在绿光中剧烈挣扎,却依旧死死扒着花苞不放。“阿玉,把火种新苗拿出来试试。”他轻声说,“落星谷的矿洞里,新苗能烧蚀星能量,或许对银纹也有用。”
阿玉立刻打开木盒,里面的新苗已经长到半尺高,火苗上的金色光晕在莲池的寒气中闪闪发亮。他刚把新苗凑近水面,银纹就像见了鬼似的往后缩,火苗趁机往前窜,竟在水面烧出个小小的火圈,将双莲苞护在其中。
“有用!”白灵惊喜地拍手,“李婆婆,快把剩下的新苗都拿出来,我们在池边种一圈,说不定能挡住银纹!”
李婆婆却摇了摇头,指着池底的黑影:“治标不治本。残片不除,银纹会源源不断地长出来,新苗的能量迟早会被耗尽。”她突然压低声音,“祠堂的地窖里藏着初代守源者的灵骨坛,当年他嘱咐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说坛里的精血能净化一切死寂,但代价……”
“什么代价?”艾拉追问。
“会折寿。”李婆婆的声音带着颤抖,“精血与守源者的性命相连,用一滴,就少十年阳寿。当年初代守源者就是用了大半精血净化蚀星碎片,才活了不到五十岁。”
池中央的黑影突然动了一下,银纹瞬间暴涨,像张巨网,朝着新苗的火圈罩过去!火圈的光芒剧烈闪烁,显然快要撑不住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青岚扛起长矛就往祠堂跑,“只要能保住双莲,折寿就折寿,老娘活够本了!”
“青岚!”艾拉想拉住她,却被沈夜按住肩膀。
“让她去。”沈夜的目光落在池底的黑影上,“我们需要时间。你用双钥能量牵制银纹,我去挖残片,阿玉和白灵看好新苗,别让火圈熄灭。”
他刚要下水,阿玉突然拉住他的衣角,小手递过来块母晶碎片:“沈夜哥哥,用这个。张大叔说母晶能冻住死气,或许能冻住残片。”
沈夜接过碎片,混沌本源立刻注入其中,碎片的蓝光在他掌心凝成把冰铲:“好小子,比你青岚姐姐靠谱。”
艾拉的守源双钥突然飞向空中,金紫色光芒在莲池上方织成个巨大的光网,银纹撞在网上,发出“滋滋”的响声,暂时被挡住。沈夜趁机跳进莲池,冰铲插入淤泥的瞬间,池底的黑影猛地翻涌,银纹突破光网的一角,缠住了他的脚踝!
“沈夜!”艾拉的光网瞬间收紧,将银纹逼退,“小心!残片在反击!”
沈夜的冰铲已经挖到了硬物,触感与落星谷的星核残片一模一样,只是更冷、更硬,表面的蚀纹正在往冰铲上爬。“就是它!”他咬紧牙关,混沌本源全力爆发,冰铲周围的淤泥瞬间冻结,将残片牢牢锁在冰里,“艾拉,接住!”
他猛地将冻着残片的冰块抛向空中,艾拉的光网立刻收紧,将冰块包裹其中。就在这时,祠堂的方向传来青岚的喊声:“艾拉,接着!”
个黑陶坛子冲破屋顶,朝着光网的方向飞来,坛口的封印已经解开,里面溢出的金色精血在空中凝成道光箭,精准地射向冰块里的残片!
“不要!”艾拉看清坛子上的守源符文,突然明白青岚要做什么——初代守源者的精血能净化残片,但也会引爆残片里的死气,产生巨大的爆炸!
她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金色光箭与残片接触的瞬间,冰块突然炸开,黑色的死气与金色的精血在空中剧烈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莲池的水被掀到半空,又化作瓢泼大雨落下,带着股浓烈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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