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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委办案人员看着瘫软在地的王平,眼神没有丝毫波澜。对于他那句疯癫的呓语,为首的国字脸男人季同只当是嫌疑人心理防线崩溃后的胡言乱语。
“钱?”季同的声音冷硬如铁,“你自己的账,自己不清楚吗?带走!”
两个年轻的办案人员一左一右,架起王平绵软的身体。他那件被冷汗浸透的名牌衬衫紧贴在肥硕的肚腩上,勾勒出油腻的形状,与他此刻失魂落魄的神情相得益彰。
被架起来的瞬间,王平的目光扫过包厢里那些曾经的“朋友”。开发商李总,还有其他几个老板,此刻都像躲避瘟疫一样缩在墙角,眼神躲闪,生怕与他对视。那张他最熟悉的,也是最喜欢看到的,堆满了谄媚笑容的脸,此刻写满了撇清关系的冷漠。
他被拖拽着,踉跄地穿过狼藉的酒桌。那瓶价值不菲的路易十三倒在地上,琥珀色的酒液在地毯上洇开一片深色的污渍,像一滩干涸的血。
没有人为他说话,没有人敢上前。权力的失效时,他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赤身裸体。
包厢的门在身后关上,也隔绝了一个世界。
走廊里,会所的经理和保安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出。王平被架着,像一头待宰的肥猪,经过金碧辉煌的走廊。那些曾经让他感觉无比荣耀的鎏金装饰和水晶吊灯,此刻在他涣散的瞳孔里,只剩下刺眼而扭曲的光斑。
他还在喃喃自语,重复着那句话:“我的钱……我的钱呢?”
季同走在他身侧,眉头微皱。他办过无数案子,见过各种各样的贪官。有负隅顽抗的,有痛哭流涕的,有装疯卖傻的,但像王平这样,从头到尾只纠结于“钱”的,还真不多见。这不像是演戏,更像是一种真正的,源于根底的疯癫。
就在他们即将走出大门时,王平口袋里那部专门处理杂事的手机,突然不合时宜地疯狂震动起来。
季同示意了一下,一名办案人员从王平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来电显示是“老婆”。
王平像是被电击了一样,猛地挣扎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声,眼睛死死盯着那部手机。
季同看了一眼王平血丝密布的双眼,犹豫片刻,按下了接听键,并开了免提。他想看看,这通电话里,藏着什么玄机。
电话一接通,一个女人尖利、惊惶到变调的哭喊声,瞬间刺破了走廊里压抑的寂静。
“王平!你这个天杀的!你到底在外面惹了什么事!家里的钱全没了!保险柜是空的!我的银行卡也一分钱都取不出来了!我刚才给我妹打电话,赵强他们家的钱也没了!一分都没了!你到底得罪谁了?是不是要我们的命啊!”
女人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怨毒,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扎进王平的心里。
季同和身边的办案人员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
赵强,他们知道,王平的大舅子,清源县最大的建材供应商之一,几乎垄断了所有政府工程的材料供应。他的钱也没了?这是什么情况?黑社会火并?还是遭遇了金融诈骗?
不等他们细想,王平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一个又一个电话疯狂地涌入,屏幕上不断跳动着“堂弟王力”、“表哥刘明”、“张副局长”……这些名字,几乎涵盖了王平在清源县用权钱编织起来的整张关系网。
季同没有再接,只是任由手机在办案人员的手里嗡嗡作响。那持续不断的震动,像是一曲为王平这个金钱帝国谱写的,急促而仓皇的镇魂曲。
……
同一时间,清源县另一家高档私人会所的麻将房里,烟雾缭绕。
王平的大舅子,建材大亨赵强,正志得意满地将面前的牌一推。
“清一色,杠上开花,自摸!给钱给钱!”
他靠在椅背上,得意地拍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看着牌桌上另外三家愁眉苦脸的建筑公司老板。今晚他手气顺得邪乎,短短几个小时,已经赢了快二十万。
“赵总今天可是财神附体啊。”一个老板一边点着钱,一边恭维道,“是不是又有什么大项目要下来了?”
赵强嘿嘿一笑,不置可否。他享受这种感觉,在牌桌上赢钱,在生意场上也赢钱。他知道,这些人巴结他,无非是看在他妹夫王平的面子上。在清源县,只要王平一句话,他的建材就能源源不断地送进各个工地,变成一沓沓崭新的人民币。
“来,别磨蹭,转账吧。”赵强拿出手机,点开收款码,像个古代等着收租的地主。
一个老板拿起手机,扫码,输入金额,点击支付。
一秒,两秒。
“嗯?”那老板愣了一下,“赵总,你这网不行啊,转不过去。”
“放屁,我这5G专线,会不行?”赵强不耐烦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信号满格。
“真转不了,提示对方账户异常。”另一个老板也试了试,同样的结果。
赵强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皱起眉头,嘟囔了一句“什么鬼”,然后点开了自己的银行APP。他想查查是不是收款额度到了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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