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吓得魂飞魄散,后背紧紧贴着墙,脑子里飞速转着——缠丝手?千里传声?这说的不是白晓玉那丫头吗?她撒辣椒、扔瓜子的本事,居然被飞天二剑吹成了绝世武功?
“你……你别乱来!”他强装镇定,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我手下白捕快……那可是武林高手!她能隔空打穴,还会……还会点石成金!你伤了我,她定不饶你!”
飞天一剑脚步顿住了。他想起那天夜里,那女人用细针伤他膝盖,用夜壶泼他脸,动作快得像鬼魅,事后还大言不惭说自己用了“绝世武功”。当时他只当是胡吹,可如今听陈铭这么一说,倒有些犹豫了——能培养出这种高手的上司,说不定真有什么后手。
更重要的是,他腿伤未愈,真对上传说中的“缠丝手”,怕是讨不到好。
“算你运气好。”飞天一剑盯着陈铭看了半晌,突然冷笑一声,转身踉跄着消失在巷尾,“告诉你手下那个女人,我会再来的。”
陈铭瘫在地上,冷汗湿透了官服,半天没缓过神。直到看见白晓玉和林清砚寻过来,他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指着飞天一剑消失的方向,语无伦次地喊:“飞……飞天一剑!他来了!又走了!”
白晓玉听完他的描述,突然“噗嗤”笑出声:“他居然信了?我那天跟他吹的‘绝世武功’,他当真了?”
林清砚也恍然大悟,忍不住扶额:“所以……是你那天吹牛,让他觉得你是顶尖高手,不敢轻易动陈大人?”
“不然呢?”白晓玉挑眉,拍了拍陈铭的肩膀,“看吧,有时候吹牛逼也是门手艺。以后学着点。”
陈铭张了张嘴,想骂她胡说八道,可一想到刚才飞天一剑那忌惮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他看着白晓玉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丫头的“卑鄙”和“吹牛”,好像……还真有点用。
只是下次,能不能换个不那么恶心的招数?比如别用夜壶了……他现在一想起那股味,还觉得鼻子痒。
震后的风裹着尘土,刮在脸上像细沙打。陈铭蹲在塌了一半的屋檐下,手里攥着块从废墟里刨出来的半块饼,正往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嘴里塞。三天前城里地动,西南角塌了半条街,李大人发了话,让衙门里能动弹的都去救灾,他这副千户也不能例外。
说是救灾,其实他多数时候是在旁边喊“小心”“慢点”,真正搬石头、救伤员的,还是白晓玉带着的那拨捕快。白晓玉不知哪来的力气,徒手掀开压着人的横梁,指甲缝里全是血,嘴里还骂骂咧咧:“陈铭你个废物,递块布都能掉地上!”
他也不恼。这几日见了太多断壁残垣,听了太多哭喊声,心里那点升官的得意早被磨没了,只剩下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堵。刚才看见这小姑娘被压在水缸下,他不知哪来的劲,竟跟着众人一起喊着号子把缸抬了起来——虽然事后胳膊酸得抬不起来。
“叔叔,我娘……”小姑娘含着饼,眼泪汪汪地指了指前面的断墙。
陈铭刚要应声,眼角突然瞥见一道黑影从斜后方的破庙里窜出来,速度快得像阵风。他心里猛地一沉,那身形、那跛着的右腿……是飞天一剑!
“小心!”他想也没想,把小姑娘往旁边一推,自己却慢了半步。后颈突然被人重重一击,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时,陈铭发现自己被捆在根柱子上,嘴里塞着破布,四周黑漆漆的,只有墙角漏进点微光,闻着像座废弃的粮仓。脖子后面还在疼,他动了动,绳子勒得更紧,手腕处火辣辣的——看来是被粗麻绳磨破了。
“醒了?”黑暗里传来飞天一剑的声音,比上次见面时更冷,“陈千户倒是有几分胆色,灾场里还敢管闲事。”
陈铭瞪着他,嘴里“呜呜”地叫,心里把这人骂了千百遍。救灾也能被绑架?这叫什么事!他努力想摆出点镇定的样子,可腿肚子不争气地打颤,裤裆里又有点发潮——好在这次忍住了,没真尿出来,算是比上次在衙门里体面了些。
飞天一剑扯掉他嘴里的破布。陈铭喘了口气,咽了口唾沫,试图用自己那点不算灵光的脑子说服对方:“飞天一剑,你我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对方冷笑一声,软剑“唰”地抽出来,剑尖在他脸颊旁比划,“我弟弟还在牢里啃馊饭,我腿上的伤还没好利索,你说无冤无仇?”
“那是他咎由自取!”陈铭梗着脖子,声音却有点抖,“你若放了我,我……我可以帮你求个情,让牢里给你弟弟换点好饭……”
“不必了。”飞天一剑收了剑,从怀里摸出张纸,用炭笔写了几行字,“我要的不是饭。”
他把信纸塞给个不知何时出现的、畏畏缩缩的少年:“送去衙门,给那个叫白晓玉的女人。告诉她,三日后午时,西郊乱葬岗,她一个人来。赢了,我放陈铭;输了,我就把他剐了,给我弟弟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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