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云小糖眯了下眼。
她没停下脚步，手指在耳垂上轻轻一压，那颗黑点还在，只是比刚才跳得更急。寄生虫被压制住了，但感应越来越强，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前方灰雾翻滚，能见度不到五步。藏宝图在脑子里亮着，红点一闪一闪，标着“秘法相关物质”的位置就在三里外。
白焰走在最前面，尾巴拖在地上，步伐有点晃。它从进毒圈开始就不对劲，呼吸变重，毛色也暗了一圈。
洛无涯落在最后，手一直按在剑柄上。他的腿伤没好透，走路时膝盖会突然一沉，但他一声没吭。
“快到了。”云小糖说。
话音刚落，白焰猛地跪倒，四肢抽了一下，张嘴呕出一大滩黑紫色的液体。腥臭味立刻弥漫开来，连空气都像是被腐蚀出了波纹。
云小糖冲上前，蹲下来扒开那些呕吐物。里面有一片金属残片，表面泛着暗金色的光，边缘不规则，像是从什么东西上硬掰下来的。
她用玉簪尖挑起那片金属，脑子一动，启动万物藏宝图。
【叮~检测到高阶炼器残留物，成分与‘秘法残页’载体相同，建议回收】
她眼神一紧，把金属片收进储物戒。
“虎崽子，撑得住吗？”她伸手摸了摸白焰的额头，烫得吓人。
白焰甩了甩头，喉咙里发出低吼，勉强站起来，可四条腿还在抖。
洛无涯这时候走上前，从背包夹层里掏出一块锈迹斑斑的碎片，递过来：“这个……我三年前在毒雾爆发中心捡的。”
云小糖接过一看，形状不一样，但材质几乎一样。她刚想再扫描一次，藏宝图自己弹出提示：【材料匹配度98.7%，疑似同一批次产物】
她抬头看向洛无涯：“你什么时候发现这东西不对？”
“一直觉得不对。”他说，“当时整个区域都被炸成了空地，只有这块金属没被毁。它埋在地下三米深，周围全是焦土，但它一点没氧化。”
云小糖盯着那块碎片，脑子里飞快转着。
三年前，神女陨落，时空震荡，毒雾第一次爆发。那时候烬渊大陆还没现在这么乱，很多地方还能住人。可从那天起，毒圈就开始扩张，资源点不断消失。
而现在，这种金属又出现在毒圈边缘，还和秘法残页是同一类材料。
不是巧合。
有人提前把这东西埋下去了。
而且目的明确——等某个时机触发。
“所以秘法不是临时写的。”她低声说，“它是计划的一部分。从三年前就开始铺路了。”
洛无涯点头：“守夜人内部有鬼。那个戴令牌的黑影警告我们别用神血，可能不是为了杀我们，而是怕仪式真的完成。”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白焰突然低吼起来，脑袋朝前方偏了偏。
那边雾气涌动，地面开始轻微震动。远处传来一声嘶吼，像是某种大型异兽在靠近。
“毒圈要缩了。”云小糖站起身，“我们必须赶在它合拢前拿到样本。”
她扶住白焰的肩膀，让它靠在自己身上。一人一兽继续往前走，速度比刚才慢了不少。
洛无涯走在侧翼，剑已经出鞘一半。他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总觉得后面有人跟着。
风越来越大，吹得衣服贴在身上。空气里的腐蚀味越来越浓，呼吸都有点刺痛。
走了不到半里，白焰又吐了一口，这次吐出来的血里还带着细小的金属颗粒。它的体温更高了，走路全靠云小糖撑着。
“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云小糖问。
白焰摇摇头，喉咙里发出呜咽声，像是在回应她。
云小糖忽然想到什么，调出藏宝图，切换到“体内扫描”模式。这是她前几天才解锁的功能，专门用来查装备融合状态，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画面一出来，她瞳孔一缩。
白焰胃部有一小块金属残留，正在缓慢释放能量波动，频率和刚才那片完全一致。
“它中毒了。”她说，“不是普通的毒，是这种金属在它体内反应，激活了某种机制。”
洛无涯皱眉：“会不会是之前在古宅的时候沾上的？”
“不可能。”云小糖摇头，“那时候我们全程防备，连空气都过滤过。而且这金属是主动嵌入组织的，像是……被吸收进去的。”
她想起白焰三个月前被捡到时的样子。那时候它奄奄一息，浑身都是伤，额头上那团火焰纹也不亮。她救它回来，喂了几天灵草汤才醒。
难道那时候就已经被种下了？
“先往前走。”她说，“这里不能停。”
三人继续推进，每一步都踩在松软的毒土上，脚印很快就被雾气吞没。
又走了一段，藏宝图突然震动。
【前方三十步，检测到高强度能量源，形态未知】
云小糖抬手示意停下。
她闭眼，让藏宝图把信号放大。画面里出现一个模糊的轮廓，像是某种装置，半埋在地下，表面刻着和秘法残页一样的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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